,他终於醒来了。他甩了甩颈子,头颅内即传来似要裂开似的痛楚,他好不容易才撑起身来,却看见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身上满了指瓜留下的血痕,他不觉惊讶,脑内混乱一片。
「老天,发生什麽事?」他猛力地拍打著脑袋,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昨夜我干了些什麽吗?……瑰若?」他惊叫的跳起来,心里七上八落的,「天,冷静点,慢慢想,究竟昨晚发生过什麽事?」
他抱住头猛力的摇晃,实在痛,而他也真的什麽也记不起。但满身的血痕与狼藉的床单都叫他生出犯罪感来。门又在响了,他赶忙走去开门,是卜管家。
「瑰若在哪?」洛森一面穿衣一面紧张的追问著。
「洛小姐?」卜管家刻意地说,以住他也只以她的名字称呼,可是,今天她已是洛家的养女了,称呼也自然不同了。
「我是说瑰若!」洛森立即吼叫起来。
「刚才,小姐跟安琪小姐在少爷你的房门外碰过正著,她知道了安琪小姐昨夜在这过夜,之後便回学院去了。」管家清了清喉间的紧张,用平常恭敬的声音说。「小姐,上车之前著我向少爷传话。」
「嗯,她说什麽?」洛森紧张得在大清早也冒出一身汗了,「快说!」
「是。小姐说……,」管家装出一点犹豫,「小姐似乎有点不高兴,她请少爷不要打电话给她。」
「她……她叫我不要打电话找她?」洛森坐到床上,十指抓向欲裂的头,他真想撞墙去。
「是的,她说的是──此後!」管家补充说。
「可是,安琪在这过夜……这……」洛森犹豫地问,「她,干麽留在红园?」
「这个我不清楚,少爷。我只知道安琪小姐昨晚整晚都跟你在一起,你们在房中干什麽,我们并不清楚。」管家报告似的说。
「什麽?」洛森的疑问因为受到严重的惊吓而完全走了调,他咽下喉间的馀悸,仍然不肯相信的再问,「你,你肯定昨晚的是安琪。」
「这是少爷的私事,管家从不会过问。但安琪小姐刚才走的时候,她像哭过。」卜管家狡猾地作出暗示性的谎言,这叫洛森完全地中计了。
「不!怎会……是她?」洛森这次是真的想撞墙死,他苦脑地喊叫,怎会的?怎会是她?」
「安琪小姐借了你的开篷跑车,说迟点还你。」卜管家继续报告,「她说要回家休息,可能不能送你机,请你万事小心。」
「天,怎会这样的?是安琪?」他努力地想,希望记起昨晚的事,那不是瑰若,竟是安琪?他好像安心了点,却又有另一种烦恼袭来,「怎会这样的?」
卜管家继续说,「少爷,航班提早了在十一时,所以,少爷是时候起程了。但夫人请你先去见见她。」
「老天,究竟是什麽事了,我究竟干了些什麽?」他只觉得头痛得想死了,他用尽了十只手指往头颅猛力的摇,他一面拖著脚走向母亲的房间,脑内与耳边不住地响起回忆之中的声音,「我是安琪,不是瑰若。」
安琪的话是如此的响起,可是,明明另一把熟悉的声音,她在痛哭,那声音却又不似安琪。他仍然不摆休的问,「瑰若,她真的回了学院?她不送我机?」
「是的,少爷。小姐已回学院了,或且,一会儿你可以再问问月姨的。」卜管家再次提醒的说,「夫人在等你。」
洛森捧住欲烈的头,看见保安主管,沙达打楼梯走过,便拉著他问著瑰若来。
「瑰若小姐?刚才好像看见她出门了。」沙达搔著头说。
洛森彷佛松了口气却又很是失望,他的心情复杂极了,因为那代表自己真的干错了事,而且同时开罪了两个女人。这是天大的麻烦。
他踏入洛夫人的书房来,两人都心事重重的。
「森,卜管家说柏小姐昨晚跟你在一起。」洛夫人叹气的说,「我们洛家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妈,现在的年代不同了。」洛森不想谈这个问题。
「那麽人家的父母跟我追究,那我怎办?」看见儿子沉默了,洛夫人好像有点安心似的,「我会建议你先跟安琪小姐订婚,那算是一点责任,也得向人家交代,毕竟都是个有头有面的大家族千金。」
「不,不可以!」他的态度跟作晚在宾客面前的吵闹时完全一样,强硬又决绝,这叫洛夫人的怒气又重燃了。
「你说不可以?那你昨晚干了些什麽了?」她的眉锁成了一字似的,洛森也不知如何应对好了。
「这事,迟点待我回来再说吧,我要赶飞机。」他只好用此藉口逃了,唯恐迟了一步便要被押去柏家提亲了。
只见儿子的落荒而逃似的溜去,活像老鼠见猫般滑稽,可是,洛夫人没有半一点笑的心情。她拍著仍在刺痛的额头,心里在痛恨自己的欺瞒行为,她痛恨自己竟如此对待瑰若,可是,这就是富裕人家的不自由。
「人总是要有付出,才能得著更多。相信森将来是会明白我今天为他的好的用心。」洛夫人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