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把如天使的声音,是仙迪,「你这几天干什麽了?不上课,不回宿舍,也不给我电话,你知不知人家担心你的?」她责备似的说,瑰若却立即的扑向她,抱著她拚命地放声哭。
回到宿舍後,瑰若也没有说起那五天的事,只是拚命的追问著她失落掉的课堂,又拉仙迪到舞室来为她补回一些舞步练习。仙迪本身已是个疏懒的学生,到这学校学舞其实都是为满足父母的要求,她其实从骨子里喜欢著的,只有油画。
「老天啊,你放过我吧!课堂已把我弄得心力交瘁,现在又来伴你练习,你杀死我好了!我跟你不同啊,你知我其实恨死芭蕾舞的,我只想当画家!」仙迪又想起自己的不幸人生,投诉之句没完没了。
「可是,你只是坐在地上指导我而已,那有练习的份儿?」
瑰若强烈地提出要求,那是鲜有的事,却十分具威力,她的楚楚动人总叫身边的人不得不依她。仙迪唯有绞尽脑汁的回忆著五大天的课堂内容,叫她的头发也白了。
真是好不容易地,仙迪用了一星期时间协助瑰若把落後的课都追上来,仙迪才松了一口气,她终於可以回复懒散学生的身份。
然而,瑰若却没有回复往日的懵懂小女孩模样。仙迪觉得她回来之後,是整个人也不同了。
从前的瑰若是个总挂著少女羞涩微笑的活泼女孩,可是现在那甜甜的美少女微笑已彻底地消失了,换回来的,是神经质与忧郁,日下认真地学习,课馀则是练习、练习、再练习的狂人,而晚上却是怕床下底会有恶魔躲著的胆小孩子。
那变化就像本来被小矮人簇拥的白雪公主,在一夜之间被巫婆变成了困在高塔上的可怜长发公主。仙迪也很想知道瑰若究竟遇上了什麽事,然而瑰若的状况严重到,即使是提起也会非常地痛苦,仙迪又怎忍心查问?
当初仙迪以为瑰若多所不对劲的事只是短暂的状况,年轻人总以为世上没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就是天要掉下来,灾难也总是会过去的。当一切雨过天青之後,什麽痛苦与失常的事也会痊愈,这就是年轻的本领。
可是,仙迪那乐观的想法与信心却逐步地被瑰若那日渐严重的消瘦、忧郁、失眠、厌食、无故的哭泣打跨了。
「瑰若,完成不了那个转体动作不会死的,可是,你再不休息,那可真会死人的啊!」仙迪哀声的说,「我说要死的人,不是你,是我!」
「我还未练好,也不倦,你先回去睡吧!」瑰若本来就是个勤力的学生,现在却变成了过分用功的恐怖份子,她的勤力已严重影响了同房好友的生活。
「不成!我们向来都是共同进退的,你现在这勤力得过了头的行为,实在已大大地降低了我的幸福学生生活指数!我来这学校本就是混的,只管吃和睡,安安全全毕业就可以了。你现在是严重侵犯了我的学生懒惰权,我要作出严正抗议。」
「噢!」瑰若终於把一直维持九十度提腿的美丽小腿放下,坐在地板上,面对著仙迪,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对不起啊,仙迪,我好像都忘了,你原来……是想读政治系的吧!」
「晕!你真有病了!」仙迪不好气的说,「你连我原来的志愿也忘了,你的心肝去了哪?」
「噫?可是,你刚才的用词很有政治人物的口吻啊!嗯,你们富有人家都是那麽的吧,平常都很和蔼,可是,当利害关头,即使面对的是如亲人一样的人,也会不带一丝情感地跟对方谈判,就像根本不相识……」说著说著,一滴眼泪又从那漂亮却忧伤的眼睛淌下。
「瑰若,你说谁?是不是那个洛夫人?她跟你谈判?」仙迪立即反握住瑰若的手,她想抓住机会让瑰若吐出心里的委屈,「是不是姓洛的欺负你?告诉我,我代你出头!」
「不,不要说了。」瑰若立即封了口,她就是那样把所有不公平的事与痛苦都藏在肚里,她以为只要自己什麽也不说,事情就会过去,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14.2长发公主
「你不要怕啊,谈判这种事我可也很有经验的,你不要以为我说笑啊!」只见瑰若那痛苦的表情,仙迪心里生气,她也真的好想代好友去洛家谈判,「正如你说,我家也可是有点面子的,我自少就看惯爸妈是如何跟人谈判的,每次我和哥哥闯了祸,我们最後都可以安安全全的回家,又如,我的舞那麽差却可以来这学院读书为什麽?就是我妈的谈判能力高超啊!」
「不,不需要,我才不会再踏进红园半步,永不!」
瑰若垂下头,仙迪看见两点水滴在地板上,她轻按住瑰若的肩膀,心里在问,「究竟你受了什麽苦,他们怎麽可以让你痛苦如此?」
但她实在不忍心让瑰若哭下去,她忽地扮了一把小孩子的幼稚声调,说,「仙迪知错了,仙迪此後不装官腔了,好麽?瑰若原谅我的话,那就请抬起头来看仙迪一眼啊!」
瑰若也在骂自己总是要想起早应该忘掉的事,当她抬头望向仙迪,她不禁嗤的笑了。原来仙迪装了一个趣怪的鬼脸来等候瑰若呢!
「嘿,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