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我要坚强起来。」她在心里呐喊,张大了嘴巴,狠狠地狠狠地咬在恶魔的肩膀上,她用尽了力气噬出他的血与肉,还他耳光之痛。
「哎呀!」恶魔痛得嘶叫,粗暴的手又掴来,把她摔到地上,她在颤抖中不住的後退,要尽快逃避那烈怒中的恶魔,但她可以逃去哪?
「岂有此理,你敢反抗?」恶魔在狂怒中把身边的一切也翻倒过去,他把身边的一个几子整个的举起来猛力掷下,玻璃碎了一地,书本、信件如雪花散满空中又如死的掉在地上,他暴躁如失控的怪物,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厉声谩駡,「你这个玩物要作反了?你可以吗?你是我的,你忘了吗?我要好好惩罚你!你一生一世休想离开我,你永远也要在痛苦的恶梦里,跟我纠缠在痛与恨之中,你逃不了洛森。」
「不,不是的,你不是洛森,你不是他。」瑰若愤怒大叫,「森不是这样的,他不会伤害我,他不会。」
「你要我再伤你多少次才知道我就是洛森?我就是这样的恶魔!」他声嘶力竭地大喊,他几乎要失控的哭了,「你看清楚,我就是那个让你受尽折磨与痛苦的洛森!我是恶魔,我就是恶魔,你看见没?」
他扑来,如野兽一样,她被恶魔的爪紧紧的抓住,她心里的怨恨却像火山一样爆发而出,她在他耳边缓慢地如泣的低说,「我知道!我知道是你,我……恨你,我恨死你!」
她的手伸向玻璃碎片胡乱地摸索,就像洛森的手在她身上一样,她却抓住了一片如刀的碎片,没有考虑的馀地,积压的恐惧与愤怒充塞了她的脑海,再没有原谅的必要,再没有强忍下去的可能,她要反抗,她要给恶魔一样的洛森沉重的反击。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她在哭号之中把如刀的碎片狠狠地刺向他……
鲜血如泉水一样从他的腰腹喷出,他缓缓地跪倒在她面前,她只能呆著看他的血涌出,沾在二人的手上、身上,她的泪无声的滑下,他僵硬了的脸却勉力地笑起来。
「瑰若,干得好!你终於把缠绕著我们的恶魔干掉了!它……再也不可以让你痛苦尖叫,它很应该死掉!」他倒下了。
「不,不要!」她不敢置信,究竟自己干了什麽?「森!」
他淹淹一息的躺在血泊之中,身体承受了痛楚,他的心却有莫大的喜悦,他的眼睛已看不见,只听见瑰若一直在他耳边如小鹿一般的低呜,她的手一直紧紧的握住他,没有放开过。
「这就够了。」他嘴角含笑,世界即使黑了暗了,也不是问题。
60.1兵行险著
「森!」瑰若一直守在洛森的病房,伏在他的枕边,一面落泪,一面拼命的道歉,「对不起,我真不知自己干了什麽!我为什麽会那样……对不起!」
「瑰若,没事的,医生都说他没大碍,你就不要难过了。」洛夫人抚著瑰若一直低垂不起的头,心痛得很,她却不是为了受伤的儿子,乃是为了被摆在治疗计画里却一直蒙在鼓里的瑰若而难过。
「不!我……我竟然这麽伤了森,没差点就会要了他的命。」瑰若内疚得想让自己死了算。
「不是这样的,瑰若,其实……」洛夫人却没法把实情说出,她怕自己处理不好反误事了,却安慰说,「你也不想发生这事的,森不会怪你的,放心。」
「可是,他仍未醒来啊!」瑰若凄凉的呜咽如被遗弃的小鹿,她惧怕失去了洛森,怕失去他的爱,「他一定生气,一定不会原谅我!他不会再爱我,不要我了……」
「不…」洛森发出微弱的声音,无力的手指试著回握她冰冷了的指尖。
「森,你醒了。」瑰若喜极却又哭得更惨了,「对不起,我是疯了!我竟然伤了你,原谅我啊?」
「你没有错。」洛森虚弱地说,「对不起,瑰若,一切都是我迫你的,是我刻意的……」
「刻意?」瑰若迷茫地看著他那张已苍白了的脸,却想起了医生刚才跟她说过的话──伤者体内并没有酒精,也没有服用精神药物的迹象……
「森,你这是什麽意思?」
「这个由苏珊博士跟你说明吧!」房门突然被匆忙的推开来,来人是洛森的姐,在她身後出现的,是瑰若的心理医生,苏珊博士。二人都一脸汗水,似是用了她们生平的极速跑来,施律师更少有地出现气喘,苏珊的脸色更似是进入了火粒似的。
「是…瑰若…让我给你…说明,」苏珊气喘如牛的扶住墙壁靠著,微胖的身躯在不住大口大口地吸气,「等…」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洛森真担心苏珊会休克暴毙,他却掩不住话音里的笑意,「噢,苏珊,你没事吧?要不要我让这病床给你?」
「究竟是什麽事?苏珊怎麽也来了?」瑰若瞪大一双无辜的眼睛,她擦觉到他们是有什麽事情在隐瞒。
「你还敢偷笑,森?」洛夫人跟哲遥异口同声的骂,声音之大,把房间的玻璃窗也震动了。
「夫人,施律师,你们不要生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瑰若来不及自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