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回来了?咱们府里人手够的。”叶蓉话音刚落,朱成碧就从外面奔了进来,也顾不上院子里的人,跑上台阶猛敲门。门开了之后,里面传出她震天的哭声。
哭声哀恸,惊飞了林子里正在栖息的鸟儿,天空的万里白云也增添了一抹悲色。
朱明祁醒了之后,由李氏服侍着下了床,听说人都回来了,让四平把人都召集到鉴明堂里。
绮罗蹲在朱明玉和郭雅心面前,握着他们的手说话,耐心而又温柔。林勋坐在旁边看着她,虽然不知为何今天身上穿着粗布的衣服,但依旧难掩丰神俊朗,眼里是千般柔情,坐在他对面的朱慧兰和朱成碧都看在眼里。绮罗是家里唯一一个由丈夫陪着回来的姑娘,而林勋是堂堂勇冠侯,五品职官,郭允之和王绍成都没有功名在身,下人早都在说闲话了。
朱成碧眼眶通红,忽然跑到绮罗身边推了她一下,绮罗跌坐在地上。
“你干什么!”林勋俯身把绮罗扶起来,护在怀里,冷冷地看向朱成碧。
绮罗问朱成碧:“五姐是什么意思?”
朱成碧现在正处于巨大的悲愤之中,也顾不了那么多,对四下说道:“我什么意思?大哥为什么会自寻短见,这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吧?赵毓嫁到东宫,跟太子妃争宠,她帮着太子妃打压赵毓,赵毓怀恨在心,又动不了她,就报复我们国公府,报复在大哥身上!大哥身边的丫环说,大哥是听到外面的流言蜚语,一时想不开才自尽的,这都是她害的!朱绮罗,你这个害人精,这个家不欢迎你!”
朱明玉脸色微变,郭雅心起身道:“阿碧,我们都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我们心里又何尝好受?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正是要想着如何妥善处理景尧和母亲的后事,你这样胡乱指责皎皎有什么用呢?”
“我胡乱指责?大哥的事情十分隐秘,连婶母您都不知道吧?可是现在街头巷尾都传遍了,都在看我们家的笑话!这事除了赵毓还能有别人乱说?她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个时候说出来?”朱成碧毫不示弱地说。
绮罗垂着眸沉默,经过朱成碧这么一说,她忽然想起在东宫碰见赵毓时她意味深长的眼神。可她当时并不知道大哥的事情……林勋看她的神色,知道她被朱成碧说得动摇了,怕她想不开,对朱成碧喝道:“闭嘴!”
“我闭嘴?这是在国公府,就算你是勇冠侯,又有什么资格让我闭嘴?怎么,你还敢打我不成?”朱成碧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不怕死地往前一步,昂着头。林勋未曾被人如此挑衅过,整个人肃杀得犹如利刃:“你以为我不敢?”绮罗抱住他,仰头叫道:“君实!”
“来啊,他们都怕你,我可不怕你!”朱成碧歇斯底里地喊道。于文芝连忙来拉她,她却怎么也不肯走。
这时,门外响起一声斥责:“阿碧,你闹够了没有!”
众人寻声看去,朱明祁扶着李氏走进来,指着朱成碧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在这胡闹!给我退下去!”
“爹!”朱成碧跺脚道。
“你还认我这个爹就去旁边坐下来!”朱明祁说完,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李氏帮他拍着胸口顺气,不由道:“五小姐少说两句吧。国公爷身子虚,不能再受刺激了。”
“这是我们家的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话!”朱成碧看到李氏只觉得更碍眼,“爹,这个家如今都成什么样了!”
朱明祁推开李氏,上前几步,狠狠甩了朱成碧一个耳光。那声音极响亮,惊得堂上的众人皆是一愣。朱成碧捂着脸,泪水瞬间就涌了出来,哭着跑出去了。于文芝起身道:“媳妇出去看看。”
朱明祁也没有反对,径自走到主座上坐下来,脸色惨白,好像一下老了几岁。屋子里静了一会儿,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七日之后,我会送母亲和景尧的灵柩回故乡安葬。”
朱明玉马上说:“大哥,我和雅心与你们一同去。”
朱明祁点了点头,好像已经用了全部的力气说话:“我们离开之后,家里的事情交给三个姨娘掌管。你们定要安分守己,团结一心,不要再给家里惹什么麻烦。”
“是。”众人齐声应道。
***
赵光中进了府邸,脱掉身上的斗篷交给丫环,走到花园里,看见母亲于氏带着赵阮在花园里头喝茶,便走过去行礼。
于氏抬了抬手,笑着给赵阮用牙签插了一片杏仁糕,赵阮乖乖地接过去吃了。
“母亲,儿子有话要跟您说。”赵光中看了眼赵阮,于氏便让丫环带她下去了。
“你看她是不是好多了?”于氏望着赵阮远去的背影,满眼怜爱。
“是啊,在母亲的照料下,妹妹的确是好多了。”赵光中也不知道话要从何说起,“儿子刚得到消息,景尧和大长公主,今天都没了。”
“啪嗒”一声,于氏手中的杯子落到地上,抓着赵光中的手臂,急声问道:“你说什么?景尧他怎么了?”
赵光中艰难地说:“自尽了。”
于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