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面的意见后,基地工程部对外壁警戒系统进行了彻底的修改。非但增加了两倍以上的激光器,更在主要制约点上,安装了数十门105毫米口径旋转炮塔,以及火力猛烈的大型机枪座。一旦有人企图涉足禁区,将会被打得连渣都不剩。只是,与柏年命令开启机械士兵全攻击模式的命令相比,所有的防御改造,已经显得太过仁慈。一直以来,在对叛民的战斗中,军方一直保持着最大限度的克制。参战的机械士兵只装备一挺轻机枪。控制它们行动的管制命令也仅仅开放为二级。与最高五级的全攻击模式相比,完全被电脑控制的机械人,只能向对手发动最低限度的伤害攻击。
虽然对手是叛民,可他们毕竟也是联邦的公民。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派出的战斗机械人损失惨重。被限制的命令与弱化的火力,使它们变成了叛民炮火的最佳目标。以至于在上次平叛战斗中,机械警卫的战损达到八百六十四架之多。其中完全损毁无法修复的部分,占据的比例高达百分之六十以上。与普通机械兵相比,重装化的它们配有四挺多管机枪,肩部装有一门75毫米无后座力炮。尤其是身体下部的履带被改装为六足式机械腿后,它们可以适应任何地形的作战需要。可以想象,火力如此强悍的一台机器,显然就是死亡的代名词。而柏年命令开启的,却是最高等级的自动攻击模式。
当叛民的火炮在爆炸的气浪中震翻,炽热的火焰与灼人的烟雾即将散尽之际。搬开同伴面目全非尸体,想要重新架设火炮的残余叛民们,忽然从呛鼻的火药浓烟中,看到对面紧闭的钢铁大门松开了一条缝隙。虽然很细,很窄。可它却在缓缓朝着墙壁的两侧慢慢延伸。“那帮该死的大兵要出来了。集中火力,朝门缝里打啊!”随着叛民指挥的一声大喊,数百个乌黑的枪口,顿时朝大门的缝隙内喷射出剧烈的红焰。密集的子弹在穿梭间带起阵阵刺耳的尖啸。由于数量太多,子弹形成的洪流间,不时有相互撞击的弹头四散飞溅。而那些直接命中钢铁门壁的子弹,则只能在活活将自己身体砸瘪后,带着扁圆形的残躯,无力地坠落在地面。好像一只只空洞无神的眼睛,在拼命仰望着这场可怕的撕杀。首先冲出大门的机械兵,被巨大的弹雨冲击力量打得东倒西歪。在叮叮当当的乱响间,它那光滑的身体表面骤然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凹痕。而更多后续者的亡命袭击,也加剧了伤痕的破裂。最终,在无法抗拒的金属弹幕碾压下,可怜的机械兵被完全撕裂。直至无力的躺翻在地,变成一堆闪烁着火花的废铁。损坏的机体仅有一架,却为后面的同伴赢得了进攻的时间。
两架紧跟在其后的机械兵,灵活地闪到了弹幕的侧面。毫不客气地将架设在手臂两侧的机枪全开。顿时,八道冲击力量巨大的密集弹流,迎头砸向了对面的阵地。人,不是钢铁。在当先几名同伴被子弹打得血肉横飞后,残余的叛民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危险处境。他们纷纷惊呼着,一面反击,一面朝着身后的通道飞快退去。只不过,当几架机械兵灵活跃过地面障碍冲到面前的时候,他们这才发现:死亡,距离自己是如此的接近。在多管机枪那种撕裂一切的可怕力量面前,人类的身体是那样柔弱。倾斜的子弹在带来死亡的同时,也将死者的身体一一割裂。在刺耳的轰鸣声中蹂躏、粉碎……
一个叛民的脑袋,被生生打爆。按照电脑记录的子弹流量,那一瞬间命中且从其头部穿过的子弹,竟有一百六十四发之多。
一个叛民发现自己中枪的同时,也惊恐地看见:腹部与身体下肢的部分完全分离。破空袭来的弹雨,好像一把无形的铡刀,生生将它们切成了两段。血腥凄惨的场景,被监视镜头忠实地记录着,一直传到了指挥中心。望着这些令人做呕的画面,柏年却显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感。他猛然扯开了领口最上端的扣子,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用野兽一般的眼神,死死关注着其中所有的细节。在这一刻,那种充满仇恨,却不得不强压在心底的欲望,得到了最彻底,最畅快的宣泄。
莫远章也看到了这一幕。不仅是他,所有在指挥中心的军官们,也都成为了同样的目击者。满面肃穆的刘俊松眉宇间掠过一丝冷色。只见他凑近中将身旁:“将军,要不要……”“暂时不用。”莫远章轻轻地摆了摆手。双眼最后瞟了一眼从东面方向传来的血腥画面后,便重新锁定在原来的南面位置。那片屏幕上空无一人。除了遍地无人过问的尸体,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第一百三八节磁暴
莫远章不想制止柏年的所为。倒不是因为他自己同样心狠手辣。而是在他看来,柏年所做的一切虽然过分了一些。但是不管怎么样,却也符合一名军人的身份。
战争的目的,本来就是以暴力手段获得想要的东西。在这个过程中,杀人与死亡,只不过是最为必要,也是最基本的方法罢了。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心狠手辣。叛民们的处境看似值得同情,可如果是他们占据了绝对优势,被杀的对象,肯定也只会变成自己。既然结局都是死,又何必在乎子弹数量的多少?所谓一刀是死,两刀也是死,一百刀,一千刀,仍然是同样的死亡。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