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板机。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墙壁中央被威力巨大的弹头炸开一个硕大的破口。就在尚未散尽的硝烟与灰尘间,墙壁的另外一边,还夹杂着几条来回乱窜的身影。一种难以形容的兴奋,在骤然加大分泌量的肾上腺素刺激下,瞬间弥漫了他的全身。催促着他仿佛一头灵活的猎豹,敏捷地飞跨过所有障碍。疯狂无比地冲入其中,残酷虐杀着所有的活物。
很明显,这是一处被叛民巧妙隐蔽的所在。从一干防守者身上穿戴的战斗防护制服来看,他们应该属于叛民中的精锐部队。连带推测之下,不难想象其中肯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换在以前,单凭爆炸便直接冲入森严防卫圈的柏年。肯定会被密集的子弹打成蜂窝。然而,现在的他,却在飞速袭来的子弹中来回自如。在灵活躲避一串串流矢的同时,手中上下翻飞的刀刃,也在肆意收割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属于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更是为了目标甘愿放弃一切的人。冒死融合,只是强大的第一步。当他从融合的危局中彻底清醒后,对强大力量的炽热期盼,当场冲散了后怕恐惧带来的阴影。将军的级别,使他能够得知十七小队融合的部分过程。消耗了部分诞生石与数十只捕获的低级生物后,在一只三级魔兽的“帮助”下,柏年成功地越过了四级战力的界限。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古怪。对于雷成这个说不上究竟是感激还是仇恨的人,柏年却每每有种奇怪的臆念。潜意识里,他总想超越对方实力一跃而上。当然,此类想法已经和莫清无关。他只是想要变强,不顾一切地强大。从这个意义上说,雷成其实已经变成其内心深处衡量对比的重要目标。
换句话说,雷成的存在。对于柏年就是最大的外在催促来源。除了融合,他甚至仿照十七小队的编制。将手下四名绝对忠诚的心腹转化为融合者。只不过,单就个人实力而言,仅为三级不到的标准罢了。柏年相信:假以时日,自己肯定会比雷成更强。这是一种理想,一种信念。连柏年自己也说不清楚,强大之后,究竟代表着什么意义?或者,利用自身的强大,能够从中得到哪些好处?
在军方资料库中,强悍的四级生物,堪比一个中队的装甲掷弹兵。外人或许不知道此类兵种所代表的意义。但是柏年却比谁都清楚。那是早在五年前,由参谋本部根据战场实际需要提交的一份报告。其中详细规定了该兵种的所有必须物资。按照标准,利用早期防护服为基础,在表面添加硬化陶瓷装甲后的士兵。战斗生存能力将得到最大限度提升。然而,此类服装极为笨重。即便在加装小型动力系统后,手、足等关节仍然无法灵活扭转。根据装甲防护服的特点,单纯以投掷甲载武器或枪射榴弹的兵种也应运而生。该兵种首次投入战斗,便收到不俗的战果。无视一切轻型武器攻击的装甲兵,利用威力强大的榴弹生生炸开一条通路。配合航空部队的地面压制效果,在敌方没有重型火力的情况下,装甲掷弹兵足以摧毁前进道路上的所有目标。一个人,对抗一个这样的中队。若是换在一年前,根本无人相信这是事实。
眼前的叛民虽然装备精良,兵员素质也远超一般人。可他们仍旧是普通意义上的士兵。与接受改造的柏年相比,活像一群只会咩咩乱叫的温顺绵羊。杀戮,的确能够给感官带来无限的快意。尤其是血液溅射在防护服表面带起的轻微触感,更使柏年觉得:自己瞬间变成了所有生物的主宰。利用冷兵器杀人,是一件乐事。那种刀锋与对方身体接触下,顺下劈开的撕裂。在眼睛与手端的神经相互作用下,传达至大脑后。最终转变为强烈的刺激。枪械的威力远比战刀大得多。却没有那种淋漓尽致的酣畅。数十名防御者,在短短几分钟内,全部被柏年一人杀得干干净净。望着脚下散乱的碎肉乱骨,感觉温热血液流过足面带来的润滑。柏年只觉得:自己压抑甚久的内心世界,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彻底的释放。他忽然萌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他想吃肉。
想要坐在血泊中,发口大啖眼前新鲜的人肉。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生出如此可怕的念头?
来自大脑的克制力,最终使他没有如此作为。而是略带迟疑地看了看身边的碎乱尸体,将自己所在方位刻画在电子讯息传递器上。迈步跨向前方。那里,有一道颜色与墙壁完全一致的小门。也是被标注在地图上的红色区域之一。不知为什么,柏年忽然觉得:挡在面前的障碍,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坚硬厚实。他没有使用炸弹进行爆破。而是直接挥拳狠砸而上。果然,在他不以为奇的目光中,薄薄的门壁应声而裂。将遮掩住的一切,毫无遗漏地显示在其面前。这是一个无比古怪的房间。与外界硝烟四起的血腥杀场不同。房间的内部虽然不大,却充满着鲜艳色泽带来的丝暖意。以色彩改变环境的基调,是人类文明进化过程中的艺术类表现。
如火般的红色,能够给人在目视感官以温暖。同样,如大海般湛蓝,却能在炎夏带回丝丝清凉。柏年眼前的房间基调,属于温暖的红色系。然而,却不是跃动火焰般的鲜红。而是暖意中带有更多诱惑意味的桃色。粉红,在人类思维概念中,具有另外一种意义。房内的摆设非常简单。一张小桌,一把靠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