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怎么了?”刚进门的侍应生吃惊地大喊,他将手里的酒盘子放到桌子上,才慌忙地冲到卡尔身边抽出他嘴里的毛巾。
卡尔根本没有理会旁人的心思,愤怒,激动,疯狂绞成一团,让他的叫声都有些歇斯底里,“给我抓住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
洛夫乔伊刚好走进来,他看到卡尔的一瞬间,加上他的呐喊,这位拥有猎犬般惊人观察力的老男人几乎是拔腿就往回跑。他四处在地走廊上张望,企图看到将卡尔弄成这样的女人。可惜是他很快就清楚,他手头上没有更多线索,也没有看到外面有惊慌失措逃跑的罪犯,所以他无功而返地往回走。
卡尔在侍应生帮他解开被单时,他懊恼地呻|吟几声,几乎无法爬起来,在侍应生的搀扶下,他急忙地冲到浴室里将胃里所有东西都给吐出来。喝下的酒,晚宴的食物,还有一些水果通通碾压过他的食道,让他更加痛苦。
他趴在洗脸盆上,满脸虚汗,脸色铁青。一呼吸肚子被踢到的地方就抽痛,而且下面那种难堪的痛楚让他路都走不稳。
洛夫乔伊走进来,他说:“已经让总管去叫医生了,霍克利先生。”
卡尔突然着急地询问,“有见到她吗?”
“她?”洛夫乔伊难得露出茫然的表情,接着反应回来地说,“是袭击你的‘女人’吗?”其实他很怀疑,一个女人能将一个大男人打成这样?
“穿着米白色的长裙,金发,上面戴着露丝的蝴蝶夹,还有她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卡尔气愤地甩开侍应生的手,他按住自己的腹部,因为自己紧绷的情绪反应,牵动肌肉让那种疼痛感更加明显。
洛夫乔伊猛然回头,往外看,眯起自己冷漠的小眼睛,他来的时候刚好跟那个女人擦肩而过。
“她一定在上等舱。”卡尔咬着牙努力地压抑呼吸带来的痛苦,他突然冷笑两声,突然爆发地高声说,“她穿的衣服都是我让人买的,全是最好的私人设计师的作品,她绝对是为了混入上等舱才会偷窃衣服。”
“你还丢失了什么吗?先生。”洛夫乔伊开始仔细地观察四周,他知道怎么最快在一个地方里找出罪犯遗留下来的痕迹。很快他就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他快步走到浴缸旁边,弯身用两根手指小心地提起那身男性的肮脏衣服,一张巴掌大的素描像从口袋里掉出来,洛夫乔伊继续抖了几下,十块钱的美钞与船票也跟着飞出来。
“没有。”卡尔毫不犹豫地否认,说完他自己才惊疑不定起来,不太肯定地低声喃语,“她没有拿什么,就是衣服,这玩意露丝不是有好几箱子。”
“船票的乘客名字是阿尔伯特,男性,g层统舱的平民。”洛夫乔伊确定自己无法再这肮脏的衣服里掏出任何有用的东西,他拿起那张船票还有素描画。
“她是女的。”卡尔信誓旦旦地反驳他的观点,他用力说完又趴在洗脸盆干呕几声,那一脚踢得他五脏六腑几乎移位。接着他想起什么,快速回头,死死盯着那件破旧的流浪汉衣服,他的大脑自动将那些画面拼接起来。码头被抢跑的表,船尾听到的口琴声,还有在指认偷窃者时,她低头坐在椅子上的模样。很快的,他终于想起她那张干净白皙的脸……那个小偷,强盗,死老鼠……
同一个人,是同一个人。
一种被欺骗的怒火突然汹涌燃烧而起,卡尔随手抓起一个放在脸盆上架子里的杯子,就狠狠地往浴缸那里砸。他被一个该死的流浪汉女人给耍了,她就是一个假装名媛的骗子。
她抢走他的表,还死不承认。她盗取衣服,打算麻雀变凤凰去上等舱勾引男人吗?
“抓住她,去找纠察长,将她关起来。”卡尔觉得自己这么难受烦躁都是这个下等舱女人的错,只要将她关起来他就会恢复正常。
洛夫乔伊拿起那张素描画,仔细观察起来,没等看几眼,手里的纸就被人夺走。卡尔将素描画抢过来,一脸不解地看着素描画上的男人,画得像个小白脸。
“这是什么?”卡尔掐着那张纸,将上面画出来的线条掐得皱巴巴的。
“大概是她很重要的人。”洛夫乔伊淡定地推测,“可能是家人,但是更有可能是爱人。只有相爱的女人才会这么有情趣地将情人的画带在身上。”
“情人?”卡尔可笑地重复着,“她的情人?也是三等舱的?”纸张烫手得让卡尔想揉碎它,最后却鬼使神差地一把就将素描像给塞到口袋里,手往上一挥,企图将那些令人他发疯的感觉给挥走。然后他手撑着腰,靠在洗脸盆边,对洛夫乔伊说:“我们快点去找,她走不远的。”
洛夫乔伊看了一眼他,接着快步走到卡尔面前,手一伸按住他的肚子。卡尔没有防备,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应该是瘀伤,在腹部的地方,让医生检查后你必须躺下去休息,肚子被踢伤不宜剧烈运动。”
卡尔不耐烦地抓住洛夫乔伊的手,压低声音凶狠地对他说:“我说,找到那个女人,我要找到那个女人。”
“我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先生。”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