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将你的脚也绑起来。”卡尔难受地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脸又疼又窘迫的可怜样。他站在床尾的地方,靠着床柱,那些床幔垂落到他身旁,他不耐烦地将那些该死的布料给挤到一边去。
“你还可以拿绷带将我绑成木乃伊,然后扔到棺材里保存。”我没比他形象好多少,长发都咬到嘴里。睡裙被刚才一通乱来,裙摆全部都堆积到大腿的地方。卡尔一头乱发地顺着我的裙子往下看,看到白花花的两条腿。
“再看挖出你的眼睛。”我冷冷地说,本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还想被人绑着在逃跑前努力当个合格的被绑架者,免得人家一时想不开将我往海里扔。可是我发现自己没那么好的涵养,第一次这么想将一个人狠狠按到马桶里冲掉。我立刻伸出一条腿,用脚趾夹住裙摆的一角,再轻轻地往下将裙子拉平。
捂着嘴巴的卡尔,眼角一抽一抽的,视线就跟黏在我的脚趾上,直到我将裙子都拉到脚踝边,他还死不悔改地盯着看。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简直就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你只是个孤儿,还是个小偷,我能改变你的人生。”卡尔突然不服地对我说,他一脸“爷没错爷是大款你该给我跪下”的嚣张模样,死不承认自己被拒绝了。
操控你的人生才对吧。来个说人话的,我不想跟这种脑袋漏水的混蛋交流。脖子酸痛,可能是刚才太用力了有些扭到,我沉重地将头重新搁到枕头上,一脸疲惫地抬眼往上看。最后有气无力地说:“我的人生自己改变,用不上你这二手货。”
“你没有金钱,没有父母,没有前途,你一无所有。”卡尔被我的态度刺激到,他炸毛地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一副不可思议的欠揍样子,冷哼几声继续说:“你凭什么改变,而且你还是一个犯罪者,只要没有我的谅解,一下船等待你的就是监牢。”他边说边往一边走,骄傲而不屑地用一种鄙视的态度冷眼看着我。
我……无言以对。
“而且你只是一个女人。”他振振有词地说,顺手还给自己倒杯酒,动作非常熟稔优雅地喝了一口。
酒鬼,诅咒你肝硬化。
我真想让他到女权运动会上发表这个演说,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卡尔拿着酒杯,站在桌子旁边,酒精为他带来非常大的勇气,这让他能继续用不屑一顾的刺猬壳子包围着自己,好掩饰他那颗被我踩碎的自尊心。他笑呵一声地说:“不过就是一个女人,我知道你们都要什么。漂亮的衣服,豪华的晚宴,可供炫耀的车子房子,对,还有珠宝,越大颗越值钱。”他手撑腰,一脸看透世情,并且历尽千帆的笑容。
“这些我都有,很多。”卡尔嘴角微翘,他想起什么地将酒全喝下去,然后将空的酒杯挨着嘴唇,带点微醺的兴奋地笑着。
我不感兴趣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抬眼看壁板,泰坦尼克号的一等舱装饰都是直接让造船厂的工人负责。据说是设计师画了大量设计纸,再送到工人手里一块一块地制作完成。连壁炉都是分成几块再搬到船上接合起来,造船厂的工人可以在第一次接合的情况下,就保证船上各个设计部位能丝毫不差地组装起来。难怪安德鲁会那么骄傲,他们的造船厂可都是精英。
我觉得看这里的浮雕设计,比看卡尔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有趣得多。
卡尔见我不理会他,他有些自讨没趣地放下酒杯,然后他转身走出去。我刚想松一口气,庆贺一下讨厌鬼终于走了,没等几分钟他又走进来,手里拿着个深蓝色的细绒盒子,走到床边。
我困倦地轻瞥了他一眼,见他似乎不敢靠得太近,在床边徘徊了几回,才带点视死如归的姿态警惕地坐到我床上,半边臀部挨着床沿,看样子是随时在防备我的脚。
“你一定没有看过,我给你开开眼界。”卡尔将那个盒子放到自己大腿上,他的手指蹭一下盒子扣,如同在拆生日礼物那种手势。他将盒子打开。然后将盒子递到我眼前,真是不看都逼着你看。
我一时不防,一抹光滑优美的深蓝色就溜进我眼底,冰冷的蓝色钻石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卡尔修长的手指摸上那颗冰冷的钻石,他提着链子,将钻石拿起来,随手把盒子搁到床头的椅子里,他眨眨眼轻声说:“这是海……”
“海洋之星。”我顺口帮他接话。
“嗯,它是……”
“皇室用品,属于路易十六那个被砍头的倒霉鬼的,五十六克拉,你这个时候买的话价值在五六十万美金左右。对了,据说谁戴这颗钻石谁倒霉一辈子,能拿开点吗?我不想被诅咒。”我好心好意地提醒他,顺便将他想炫耀的话都先给说完。
卡尔进来的时候本来还一副高兴的模样,结果嘴巴一扁,什么话都还没有说,就给噎在喉咙里。他手里的钻石真是一时间拿回去不是,塞给我看我又不稀罕。笑容愣是硬生生凝固了几秒,接着他恼羞成怒地说:“你怎么知道这些?还有谁会倒霉一辈子,这可是海洋之星,专门为皇室打造的东西。”
法国皇室都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