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认真了,准备定下来了。五年了,邵邵终於会笑了,我就由得他去了。他这次回来气色都比以前好了许多。”
岳夫人慢条斯理地喝茶,岳司令看了她一眼,说:“你别去找那孩子,他们的关系还没确定呢,你别坏事。等确定了,邵邵会带他来见咱们的。”
“我只是担心那个人看上的是邵邵他们的钱和权势。毕竟他们刚认识没多久不是吗?还是个贫困地区的穷学生。”
那只不过是表面。岳司令翻了张报纸,说:“那种人邵邵他们见得多了,他要真是那样的人,邵邵还能看不出来?杜枫那麽像钟枫,还不是被邵邵他们当个新鲜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放心吧。那孩子能拼了命救小阳,单从这点来看就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让他们自己发展去吧。我很高兴邵邵他们能走出迷雾,甩掉那个杜枫。”
“那个杜枫我想著就糟心。”岳夫人好看的眉毛微微一紧,“邵邵他们能想通我就放心了。至於燕飞,我还要再观察观察。”
“观察可以,可千万别出面,难得儿子能这麽高兴。”
岳夫人没应声,只是喝茶。不过岳司令知道她是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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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燕飞已经睡起来了,正在眉头紧锁地啃焦柏舟给他带来的专业课笔记。萧肖和孙敬池拿来看了看,两人都劝燕飞乾脆转专业算了。不过燕飞是个讲义气的人,答应了焦柏舟他们会坚持下去,他就说到做到。难啃他就多啃几遍。
岳邵给燕飞带来了他的特别营养晚餐,另外三人就在医院食堂打饭吃了。燕飞吃著晚餐甜到了心里,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心疼他,非这三人莫属。他也从孙敬池和萧肖那里知道了自己的那些小毛病,他会努力吃努力睡早点恢复健康的,说不定等他恢复了他还再能长几公分呢。这辈子,身高注定是燕飞心里的痛了。
这一晚,四个人仍是睡在“一张”床上,有三个人轻轻的鼾声中透著安心。而在3414宿舍里,有一个人却是辗转反侧。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就会浮现某人单手拿枪子弹连发的超酷身姿。如果知道军人这麽帅,当初他就应该报考军校。怎麽也睡不著,焦柏舟从枕头边摸过手机。他的手机电话簿里今天多了一个号码。
“嗡……”
正看著手机屏幕发呆,手机突然响了,焦柏舟吓了一跳。一看来电显示,他格外激动地马上接听。
“喂?”用被子蒙住头,焦柏舟把声音压到最低。
“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你宿舍已经熄灯了吧?”
“嗯,熄了,不过我还没睡。”
“岳哥刚才来电话,明早9点在佛安寺门口集合,我7点半到你们宿舍楼下接你们。”
“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打车过去。”
“我去接你们。我每天6点就起床了。”
“……好吧,谢谢了。”
“跟我客气什麽。那你快睡吧。明早我会带早饭过来。”
“我们去食堂吃就行了。”
“我带早饭。就这样,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焦柏舟对著手机笑笑,然後定了闹钟。把手机重新放回床头,焦柏舟闭上眼睛。明天要早起,没一会儿,他就睡著了。
帝都的某所军营的军官宿舍里,岳凌转动手里的手机,嘴角噙著一抹富含深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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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半,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就起来了。三人先快速洗漱完毕,然後叫醒燕飞。孙敬池去食堂买早餐,岳邵和萧肖照顾燕飞洗漱穿衣。七点半,岳邵推著轮椅把燕飞带出了医院。孙敬池开车,岳邵坐副驾座,萧肖在後排轻轻搂著燕飞,四个人出发前往佛安寺。
抵达佛安寺的时候九点差一刻。何开复、何润江、岳凌、焦柏舟和卫文彬都在了。何开复、岳邵、孙敬池和萧肖以燕飞的名义给佛安寺捐了一笔很丰厚的香油钱,今天的法事将由佛安寺的住持亲自主持。
一进入寺庙,每个人的神色都肃穆了几分。燕飞从轮椅上下来,慢慢地走到菩萨前跪下磕头。哪怕对不起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他也舍不得把这具身体还回去了。
今天前来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祈愿,每一个人都很虔诚地磕头上香。整场法事一共进行了三个小时才结束。何开复联系住持的时候当然不会明说是为了给人超渡,只说自己的朋友出了事,想给他祈福。
法事结束後,一群人又听住持念了一段经文,这才算结束今天的行程。离开的时候,住持带著几位庙内高僧送他们走。临行前,住持对燕飞说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话:“施主切莫过於刚直,再活一世,顺其自然才是。”
说完这句话,住持便转身进了庙中,留下一干毛骨悚然的人。
“老焦,住持的话,是什麽意思?他不会看出……”卫文彬的嘴被焦柏舟捂住了。
“回去再说。”何开复沉声。头皮发麻的几个人赶紧上车。分分钟後,三辆车一溜烟开走了。燕飞坐在车上寻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