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望书倒是因为先行了一步先赶到家中,跟守候在门前的扶墨如此这般的一说,扶墨也有些惊诧,连忙带着他去见了大胡子。
望书道,“去接孙老夫人的还有另外一家,听说是直接去山里接的,听说老夫人要来,就一路护送过来了。”
“哦,是谁家?”
望书道,“是鹿家。”
“哪个鹿?”大胡子疑惑道,“孙家在汴梁并无其他亲人啊?”
“是新科状元郎鹿家。”望月道,“小的也有些疑惑,所以先来禀告一声。不过那孙老夫人说让少爷少奶奶放心,她们一会儿就赶来。”
想到丈母娘那利落劲大胡子也忍不住笑了,道,“唔……这倒是,还没见过我丈母娘怵谁呢。”
说着便跟扶墨说了一声,自己跟望月道,“走,我们去路上迎一迎。”随後便叫手下牵了养得膘肥体壮的枣红马出了家门。
香姐听说孙王氏他们快到了高兴的不成,扶墨死活拦住她,让人抬了个小轿来,说道,“我的少奶奶,您这身子金贵着呢,可不能这么跑的,我让轿夫快些走,少爷已经出去接人了,他们还得一会儿才能到家呢。”
106、鹿状元到
香姐知道拗不过扶墨,就坐上了那顶轿子,一路上不停的掀着轿帘问扶墨到哪了,把扶墨折腾的够呛。
到了门口一看,他们果然没来。不过为了表示对亲家的尊重,就连胡老爷子和齐氏、齐氏的两个孩子也到了,一家人翘首企盼这下,载着孙王氏和二姐的马车终於在大胡子、望书的陪同之下到了家门前。
孙王氏出来以後看了看眼前这一片穿的富贵逼人的男男女女,眼睛愣是花了一花。即便这一次出了大山,在沿路上看到了很多不同的人,也从没看过像胡家这样,穿着华贵而有气派,一看过去就知道是大户人家。
齐氏不等孙王氏说话,先上前给她行了礼,道,“亲家一路辛苦了,真是有失远迎。”
孙王氏看着面前这个保养得宜、好像才三十出头的夫人,又听到她的称呼还不敢相信,大胡子的继母竟然这么年轻?不由得感叹道,“没想到亲家母竟然这么年轻!我们母女来给你们添麻烦啦。”
又对着笑呵呵的胡老爷子道,“这是亲家公吗?跟我女婿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胡老爷子人老了以後通达了许多,最是喜欢爽快人,见孙王氏虽穿的土气,却十分爽朗,当即笑意也深了几分,道,“亲家母所言极是!你看我们这些老人净顾着说话,他们母女姊妹都没时间说上两句呢,香姐别愣着啦,快请你娘进屋去。”
老爷子发了话,孙王氏的视线这才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香姐身上,这个从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女儿现在已经完全与在山里不同了。穿着与别人没有什么不同,因为年岁正好,在人群中竟也十分显眼,人也越发白净水灵了,脸蛋也圆润了许多。香姐上前一步拉着她,喊了一声“娘”,眼圈就有些红了。
“你看看这丫头,从小没离开过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孙王氏一边取笑着香姐,自己的眼圈也有些红了。
“姐。”一直沈默懂事,靠在孙王氏身边的二姐也凑过来拉住了香姐的手,香姐也搂着了她,道,“二姐,你长高了。”
二姐破涕为笑,道,“看姐姐说的,你不是才离开了两个多月吗。”
“好啦好啦,咱们进屋说。”大胡子拍拍香姐的肩膀,又对孙王氏恭敬道,“岳母快快里面请,家父母已经准备了酒宴为您接风洗尘呢。”
这一大群人才呼呼啦啦的簇拥着他们进了门。
因为胡老爷子开明,嘱咐齐氏并不用拉着孙王氏母女吃茶,只让香姐和他们好好亲近一番。下人早已备好了轿子,几辆绿昵小轿拉着这几人直接去了给他们准备好的院落,门口还有早就等候的丫鬟、粗使下人,一口一个“老夫人”、“二小姐”,嘴甜的要命。
孙王氏哪里收到过这样隆重的待遇,不由得笑开了花似的,一直好好好,还夸伺候他们的大丫鬟明秋“这姑娘长得真是水灵”,又逐一问“多大啦”、“许没许人家”,把人家小姑娘问的脸都红了。
香姐连忙把她拉近了屋子,道,“娘,您走了这么远路,赶紧进屋好好歇歇吧。”孙王氏这才进了屋。
屋子里收拾的自是与先前的大不相同,孙王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後叹道,“没想到你那相公是这么个有钱人家的贵公子,真是捡到宝了。”逗得要进屋的大胡子险些笑出声来,连忙退出了屋子,着人跟香姐说自己去看看接风宴。
香姐心疼母亲和妹妹一路奔波,可孙王氏却道一点都不累,二姐年纪小更是不知道累,看到了那么多新奇的东西,连看都看不过来,哪里会累呢?
丫鬟们早已给母女两个备下了洗澡水,入秋以後天黑的渐渐早了,外面已是黄昏落日时,香姐把先前准备好的衣裳给了二姐和孙王氏,又伺候孙王氏洗完澡,等到大家收拾齐备,又吃了一盏茶,连话都来不及说就有下人来请,说是准备好了他们的接风宴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