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明知故问。
果然,莫尘又是点头。这个陌生的环境让他的神精一直紧绷著,那五光十色的舞台更是让他想看又不敢看──那些女人也穿得太少了点吧?竟然还故意的把自己的裙子都拉起来,那不是什麽都给人看光了……诸如这些的烦恼,简直让莫尘觉得这是个人间炼狱。
“感觉怎麽样?”白荷不肯放过他的接著问到。
“我想回家。”
坦率而直接的回答让白荷一愣,然後难以自抑的大笑了起来。一直笑到眼泪都流了出来,白荷还是止不住笑意的抱著肚子。
可是渐渐的,笑声低了下去。白荷还是靠在椅背中,抱著肚子的动作,脸却侧在另一边让人看不清表情。
尘中白荷(十三)
那夜回去的路上,不知道为什麽,莫尘觉得白荷特别的沈闷。那种沈闷不是因为安静,而是一种低沈而伤感的情绪。他觉得白荷的心里其实很苦,一种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说的苦。
回到小楼的时候,小楼里多了十二个陌生的保镖。那是杜谦风派过来的人,一个个,光看表情就让莫尘自惭形秽了。
师傅说过,相由心生。一个人的相,不是光靠假装就能骗过人的。
那十二个人,个个都是安静沈默的人。眼底深处的煞气就算刻意隐藏也如溢满了的水池往外渗著。面对白荷,他们都垂著眼恭顺得站在两边,白荷一句话,他们就一个动作,丝毫没有多余的。
就算莫尘不清楚尘世的情况,也感觉到那十二个人的出现透著一股子蹊跷。
在自己之前,白荷身边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张管事跟在身边,可见她并不需要保镖。自己的出现也许是白荷受了吴金来的惊吓,才会把他留在身边。那麽那十二个人呢?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下子十二个训练过专职的保镖。
白荷还是照样做著该做的事,好像对这些多出来的人完全没有感觉一样。莫尘却对这些人,有一种深深的不安。
不过说到做事,莫尘跟了白荷之後才惊讶的发现,原来杜谦风手下的产业还不止码头这一项。
除了莫尘做事的那个码头,另外还有个仓库,也有船运的生意。这些只是归白荷管的,听白荷说,杜谦风自己手下也管著不少产业。
白荷管著那三个地方,没什麽急事的情况下,她每个地方都去一天。所以那天才会这麽巧,他才正好又被白荷给救了。也所以,莫尘跟白荷走後,再回那个码头,已经是两天後的事了。
莫尘说是说白荷的保镖,但是白荷身边现在有了那十二个跟门神似的保镖。十二个人轮班,也有四个人跟著白荷到了码头。这原本就是杜谦风的地盘,没人敢对她怎麽样,所以不但那四个保镖多余,莫尘更是多余到没地方摆。
而且,前面有白荷,边上有张管事,後面还有两个时刻警惕著的保镖,他也不可能静下心练气。这才真的把莫尘憋坏了,怎麽站都觉得不对劲。
“你没事就去码头上晃吧,只要别出码头,能找到人就行!”白荷一边看著帐本,一边头也不抬的对他说到。
莫尘想了想,应了声还是出了小仓房。
其实他并不喜欢这里,因为这里的回忆对他来说都不太好。为了那个让他想不明白的问题,他才勉强自己回到这里。不过直到现在,这个问题好像还是没有答案。
可是在那个小房间里实在太无聊了,就算只是出来透口气也是好的。
“快点快点!都给我快点,磨磨蹭蹭的要搬到什麽时候!”
边上的监工还是高声的在喝斥,莫尘下意识的背过了身。两次被找麻烦的经历让他下意识的就想躲避,免得再碰上,自己又被他们盯上。
“啊!这不是莫尘麽?”
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莫尘只能停住了脚步,全身都紧绷的转过了身。
“几天没见,差点就认不出来了。果然是佛靠金装、人要衣装啊,看看这一身衣服,就知道您是不一般的人物了。”
“……”
这家夥,到底是谁啊?
一瞬间,莫尘实在没办法把眼前这个腆著脸笑的男人,跟几天前还凶狠鄙夷的用鞭子抽自己的人联系在一起。只觉得这应该是长得有点像的两个人吧?
“前几天实在是对不住您,您看,我就这脾气实在太坏了。要不,您抽我几鞭子,让我长长记性?”说著,就把手上的鞭子递了过来。
这……到底怎麽回事?莫尘整个都糊涂了。前几天还要自己跪著爬进去,这会儿却又拿著鞭子让自己抽他,莫不是疯了吧?
莫尘就这样,用满是怀疑的眼神盯著他,盯得那个监工额上的汗都下来了。
“别这样,莫爷,莫爷爷!我真的是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您是个人物来。这要是早看出来,我也不敢对您动鞭子不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再难为我了。您拿这个抽我不解气,拿竹条抽我。”
“我难为你?”莫尘更糊涂了。他站在这一句话都没说,怎麽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