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齐,道:“银子你拿回去。”
刘齐自交了银子,一直站在当地,一句话也没说。此时听言,就走上来拿回了银子包。
龙卫凤傻眼,呆呆的看着萧祯。
萧祯垂目,却是道:“这东西你也拿去。”
“……”竟是这样?龙卫凤眨眨眼,脸却慢慢的红了。因为她是个要强的人,从没有白拿人东西、白占人便宜的习惯,当日在云中病的七死八活那是例外,今日这样子白借人家一大笔银子,却是说不过去。
虽然,这笔钱在眼前这位身上,也只是九牛一毛。
她迟疑着迈出一步,最终却还是收住了脚,望着萧祯道:“这……我不能白借您银子……”
萧祯昂然的端坐着,道:“哦,那你此时有银子还吗?”
龙卫凤:“……”心想往日真是错看了这位萧郎啊,原本以为他虽然平日高远如在云端,冷冷的,但到底是个老成稳重的人,甚至有些时候,说出来的话,还甚是——和蔼。
但此时这一番对话下来,才知道官儿做的大,必然都不是忠厚之辈啊,听这一言一行的,绝对也有不少花花肠子!她就有点儿气,眉毛挑了起来,道:“没有……”
萧祯就一笑——真是莫名其妙。
就见他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就这样吧——你每日卯时来酉时去,到长阳街的宅子里当值,唔,一两个月后,就算这笔银子清了。”
说着,他就穿过帷幕,走到后面去了。
只留下呆在当地的龙卫凤和刘齐。
当值?什么叫当值?
第二十五章 等她
龙卫凤携了玉,就同刘齐一起出来,踏着月色,向长街深处走去,玉龙在手,心里长出一口气。
走到自家门首的时候,看大门虚掩着,门外已经没有车轿骡马仆从了,心想莫独大概已经走了,心下倒有一丝怅然。许久不见,也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既已到家,她就让刘齐先去店里接嫂嫂们回来,在这古代,女人晚上出门真是不便,总要有男子在旁边接来送去的,方觉安心,主要也是嫂嫂们都年轻,又且个个都是美人儿。
刘齐就去了。龙卫凤站在自家门楣下,回身又望了望街对面不远处的周家宅邸,尚未看到萧祯出来,外面也没有什么仆从,看来萧祯与这位周老将军关系亲密,不知道以后是不是经常会碰到他。
这样想着,又拿出今日好容易拿回的玉,在门灯的光下摩挲了一番,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人从黑影里走出来,站到了她跟前。
龙卫凤大吃一惊,仰起头,因为他站的离她太近了,她禁不住小退了一步,这才看清他整个面容,只见他长发披肩,齐眉勒了根纹绣着雄鹰图案的勒子,灯光下,露出宽广的额头,高挺的鼻子,那长而锋锐的目光,菱角分明的唇吻,劲健有力的下巴,年轻饱满的面目,无一不是熟悉的,熟悉而又有些陌生。
“莫,莫独?”龙卫凤讶异的道,睁大了眼睛。
莫独,此时大概要叫他的本名权渠了,没有说话,门灯下,他的目光极亮,长目却微微眯着,望着龙卫凤,龙卫凤见他手里似乎还拿着马鞭,负手在身后,龙卫凤就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啊?”
措手不及之下,差点泄露自己已知道他在这里的事实。
莫独没说话,慢慢的转了眼睛,又转回来望着龙卫凤的脸,嘴角微微一扯,道:“没想到吧?”
“……”龙卫凤动动脚,就仓促一笑,道:“我,我——”
还没说完,莫独已经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忽然欺近一步,道:“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龙卫凤见他长目微眯,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喜是怒,是什么意思,又因他靠的太近,他身上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将她全部包围起来,一个多月不见,他似乎和以前不同了,身上不再是养伤那会儿年轻男孩子有点儿奶香的味道,而带着大漠风沙磨砺过的男子汉粗粝的味道。这味道让龙卫凤有点儿害怕,仰面细细观看他的脸,也比以前更成熟了,仿佛一夜之间成长起来了一样,他的身上,此时带着点儿狠厉的气息,面容沉稳,非常的有威压。
她忽然想起萧祯说过的,他是氐王貘沃的亲弟弟,一个叫什么什么单于的小儿子,“莫独”只是他的假象,如今这个什么新单于才是他的本色。
她不禁一阵后怕——虽然救了他萧祯没说什么,可他到底是胡人的王,以后若有个风吹草动,提起这件旧事,不知道会不会又生什么祸端!
——这还真被她未卜先知了,当年的这个隐患,虽不是龙家自主埋下,却也带来了许多是非,缠绕着龙家,尤其缠绕着她。
她觉得莫独与以前截然不同,一时有些接受不来,有些结巴的道:“莫独,啊不,权单于,我,我刚回家啊……我、我又开了个店……”
莫独看着她的模样,脸上带着陌生、惊悸和不熟练的客气的疏离,似乎被刺了一下,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