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吃完饭,也不能立刻就睡下。看她困得厉害,完全不想动弹的样子,喜儿和珠玉只能一人扶着她一边在屋子里走了一刻钟,这才将人送到床上去。
头一靠上枕头桃花就坚持不下去了,原本还有一条缝的眼睛立刻就闭上了,呼吸声也逐渐平缓起来。
喜儿三人无奈对视一眼,扯过被子给她盖好,她们三人便歇在外边,拿了被褥在地上打地铺,里边桃花稍微有点动静她们都能听到。
一夜无梦。
桃花昨夜睡得很沉,因此第二天醒来倒是精神得很。吃过早食,徐庸就带着一个年轻男人过来。
“这是姜大夫,是姜老大夫的孙子!”徐庸介绍道。
姜大夫着了一身八成新的竹青色长袍,模样生得很平凡,但是气质温文尔雅,看着就让人觉得可亲。
“夫人!”因着是外男,桃花头上戴了一个帷帽,她穿着白底绣桃枝的春衫,姜大夫眼角瞥了一眼便垂头不再多看,俯身与她见礼。
桃花站起身微微福了一礼,道:“姜大夫请坐!”
珠玉捧了刚冲泡好的热茶端了上来,色碧绿清澈,香气浓郁,桃花介绍道:“这是今年新出的洞庭碧螺春,姜大夫也尝尝!”
姜大夫颔首,端起天青流云纹的茶盏抿了一口,只觉滋味鲜醇甘厚,回甘持久,忍不住赞道:“果真是好茶!”
桃花便笑:“姜大夫喜欢便好,喜儿,稍会儿你包二两给姜大夫带回去!”
喜儿矮身应了。
姜大夫双脚微动,连忙推辞:“这……这不用了!”
桃花道:“姜大夫不必客气,说来我只是个俗人,品不出这碧螺春的好,喝茶也不过是牛嚼牡丹,糟蹋了好物,倒是可惜了这上好的碧螺春!”
姜大夫本就是爱茶之人,看见好的茶叶就走不动路。桃花拿出来的碧螺春,条索纤细,卷曲成螺,满身批毫,银绿隐翠,色泽鲜润,冲跑出来的茶水,汤色嫩绿,澄净一片,乃是上好的碧螺春,他一品就觉得自己被这茶水俘虏了。
心里虽然想着要拒绝,可是姜大夫实在是对这碧螺春爱得不行,最后只得赧着脸道:“那我便厚着脸皮收下了!”
上好的茶自然要细细的品,姜大夫捧着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便是一副享受满足的模样,让人看得好笑。
桃花心想这姜大夫看来真是爱茶成痴了,不过这样的人也最是实诚不过了。
这个姜大夫徐庸也是细细打听了的,早在四年前就开始在自家医馆坐堂,因为为人和煦温柔,素来有心慈的名声。
“我父亲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世间病症我所学到的不过是皮毛而已!我原本就想着要四处走走看看的与你们同行,也不过是顺势而为!”姜大夫不喝茶的时候看起来倒是为人正经,很稳靠的样子。
桃花见他时不时喝一口茶,小小的茶杯很快就见了底,便让珠玉另给他上了一杯。
姜大夫脸有些红,掩面讷讷的道:“我失礼了!”
“噗嗤!”一边翠莲忍不住笑出声,觉得这个姜大夫实在是好玩极了。
桃花瞥了翠莲一眼,见姜大夫羞臊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便道:“那日后便劳烦姜大夫多多操心了!”
说着,她捧起茶盏喝了一口,碧螺春香味沁鼻,滋味甘厚,不过喝了这么久,桃花也吃不出好来,只得感叹自己是个俗人。
喝茶的动作便是送客的意思,姜大夫原本就被翠莲笑的那声弄得手脚无措,见状,当即如蒙大赦,忙站身拱手告辞。
珠玉将人送到门口,把包好的碧螺春给了他,抿唇有些犹豫的道:“翠莲她性子天真烂漫,若是有哪点得罪了姜大夫,还望您多多宽容些!”
姜大夫意识到她嘴里的翠莲是刚才发笑的那位,连忙摇头,抬眼间不经意瞥了珠玉一眼,只觉得她清丽难言,根本不敢看她,道:“不怪翠莲姑娘,是在下,失礼了!失礼了!”
他连说了两个失礼,那表情实在不像生气的样子,珠玉心里松了口气,见他神态狼狈,对上自己,比自己还像个小姑娘,忍不住掩唇而笑。
姜大夫历来不擅与女子交谈,见珠玉笑得眉眼弯弯,只觉得这个姑娘实在是好看,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实在是孟浪了,有违孔子之道,心里起起伏伏的,最后只能傻傻的盯着她看。
珠玉再怎么也是个姑娘家,被他看得脸红,心里无奈得紧,只觉得这姜大夫像个傻愣子一样,转身就回去了。
姜大夫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怅然若失,不过看到自己怀里的碧螺春,顿时又心满意足了。
珠玉回来就见翠莲跪在地上,自家姨娘则坐在扶手宽椅上,背后靠着一个柔软的引枕,是一种很是舒服放松的姿态。
“翠莲,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一只手抚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桃花垂眸看着底下跪着仍有些不服气的丫头。
珠玉走到桃花身边站着,看翠莲还是一副不知错的模样,顿时有些头疼。自家姨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