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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炮神庙
我点头同意,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时机”可言了,早晚都得去见“地仙”,便决定立刻开始行动,带众人从木梯上下来,径直来到大殿的门前。
这伏魔真君殿的殿门,在我们进来后就随手关上了,但此时一推竟然纹丝不动,我又加了把力也没把大门推开,不知在什么时候,殿门已被暗藏的“机括”销闭门了。
胖子见我推不开门,就过来帮忙,他抄出“工兵铲”来去撬门缝。我心觉有异,怕是这殿中有什么古怪,下意识地回头向身后扫了一眼,头顶那盏“战术射灯”的光束随着一晃,只见原本端座在殿内的武圣真君突然变了面目,竟已不是那位“卧蚕眉、丹凤眼、面若重枣、长髯飘动”的关二爷了,而是一尊体形墩实黑矮的怒目恶鬼,怀里还抱着一段枯木般乌黑的“佛朗机”,泥像两眼鲜红似血,目光俯视,盯在殿前大门,正落在我们这几个人的身上,我心中生出一股极为不祥的感觉,虽是平生见过许多庙宇道观,但却认不出这殿中所供的究竟是哪路“凶神恶煞”。
我心中一惊,想不到“地仙”封师古竟然如此亵渎神灵,连关帝庙都敢虚设,却不知是哪路邪神的“庙祠”,与先前的庄严气象完全不同,这一正一邪,相差悬殊,真是“乌鸦与喜鹊同在,难定吉凶祸福”,恐怕不是善处。
我心念一动,急忙拽住正在用力撬门的胖子:“别碰大门,这里供着凶神恶煞,肯定不是伏魔真君殿,小心门墙上有销器埋伏。”
随后众人站定了脚步,拿手电筒在殿内四处一照,发现不仅是神龛里的主像,就连侍立在武圣两侧的“周仓、关平”,也不知在什么时候都变做了阴曹中的鬼差,满身披挂红袍,头顶束着“冲天辫”,面目惶惶可畏。
我们还道是看错了,再次揉了眼睛细看之时,原来先前的泥像身上都蒙着一层“布帐漆壳”,此时都被藏在神龛后的细索扯了上去,空落落悬在殿梁高处,这才将庙中的邪神真身显露了出来。
我们的注意力,刚才都被“棺材山”里的异兆所吸引,竟是谁都没有留心庙堂中的动静,其实在进来之前,就已经查看过这幢建筑外围没有“销器机括”,却没料到“关帝庙”会是个陷阱,虽然事先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可遇到这完全超出了常理之外的“诡变”庙堂,仍是不免着了道儿。
殿堂中死寂一片,却暂时没再有什么机括作动,只是气氛显得十分不对。我越发感觉不妙,必须尽快脱身,借着“战术射灯”的光束环顾左右,见那口冷森森、沉甸甸的“青龙偃月刀”,此刻依旧架在云台之上,我不禁灵机一动,脑中冒出一个“念头”来。
在中国旧社会,拜文武先圣之风自古流传,如果“关帝庙”规模比较大,就往往会有一座单独的“刀殿”设在边厢里,专供那口“关公刀”;规模小的庙堂,或是由“周仓”抗刀,或是平摆在金云托架上。
我见那柄“关公刀”沉重非凡,心想殿门里恐有“机括”相贯,破门出去虽然不费吹灰之力,却有可能会是“自掘坟墓”的举动,何不用这口几十斤沉的大刀当作“破墙锁”,撞破墙壁出去?于是立刻招呼胖子上前抬刀。
众人刚刚走近几步,却见那厉鬼般的恶神泥像身后有块木匾,黑底金字,书着“炮神庙”三个大字,幺妹儿似乎识得此物,连称糟糕,这殿中不仅门窗墙壁,就连铺着琉璃瓦的屋顶和梁柱也不能碰,里面肯定藏有“落地开花炮”,一旦触发了,整座庙宇就会“玉石俱焚“,人人都得被炸为齑粉。
胖子原本仗着一股冲劲,打算立刻潜入“封家老宅”里倒斗摸金,此时见出师不利,不禁抱怨倒霉,估计是出门前又忘给“祖师爷”烧香了。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不是咱们走“背”字儿,而是地主阶级实在太狡猾了,但我从没听过世上有什么“炮神庙”,难道这座殿堂是个大火药桶?当真是进得来出不去的“绝户倒打门”?
shirley杨也问幺妹儿说:“什么是炮神庙?又如何断定庙中藏有落地开花炮?”
听幺妹儿一说,我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民间拜“炮神”的习俗,就是起源于巫山“青溪”,最初是因为凿伐巫盐矿脉时用到了土制炸药,因为条件极为原始简陋,时常发生炸死矿奴之事,于是老百姓就暗造“炮神庙”,这是专在矿山里供奉的“神道”,初时只和低矮的土地庙相似,平常将那些炸山爆破的硝石火药,全都存放在这种庙里,其作用就和炸药仓库差不多。
久而久之,人们发觉庙里面的“炮神”常常都显出灵异之事来,不管是炸塌了矿道矿坑,活埋了多少矿奴;或是炸药仓库有走水的情况,却未引爆大批炸药雷管,诸如此类的这些事情,都被下矿井干活的工人说成是“炮神”爷爷显灵了,就如同出海跑船要拜妈祖一样,是一种古老的行业崇拜,在中国应该从明代就有了。
后来逐渐形成了风气,除了开矿之辈,连官兵军队里的火器营,包扩后来从“葡萄牙红毛国”引进的红夷大炮,凡是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