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顶大广场内,明教教徒肃然而立。
锐金、烈火、洪水、巨木、厚土旗、天鹰教教徒各自列队而立,天、地、风、雷四门门徒肃然而立,黑压压一片人头蔓延开来,虽然各旗、各坛与六人派接战几场,伤亡甚多,此刻仍有八九百人之多,人数虽多,这些人静静站在那里,不曾闻一丝咳嗽说话之音。
众人前,杨逍当先而立,韦一笑、殷天正分立左右,其后四散人分立两旁,五大掌旗使各持一面大旗站在那里,高强、张无忌舆殷离站在他们身后,舆胡青牛夫妇和周芷若站在一起。
这边自有明教教徒流水式地将山下信息传来。
“六人派众人已经到了黑木崖……”
“他们过了金火崖……”
“过了翠木崖……”
“过了青风崖……”
“报……避了白水崖……”
过了小半个时辰,眼看着太阳慢慢升上了天空,耳朵里面满是六人派又过了哪道关卡消息,冬天太阳,暖和而不刺眼,众人站在山巅上,冷风嗖嗖一吹,还觉得身子有点冷。“义母,你的药量可准?”高强担心地瞅一眼王难姑,他知道这明教诸人虽然都站出来,可并不是要和六人派堂堂正正一战,而是要麻痹六人派,王难姑的迷药才是他们依仗的王牌,按照杨逍等人的决定,要先兵不血刃拿下六人派。然后再围歼蒙古鞑子。“娘地绰号可是白叫的?”王难姑微微一笑,高强注意到,她眼角几道鱼尾纹深深地显示出来,头上已经夹杂着灰白的发丝了,她自信满满道:“这山上经年累月刮北风,咱们如今占了上风向,等他们上来,只需要片刻,保证他们手软腿软提不起一丝内力真气来。”“什么迷药这么霸道?”
“当年北宋西夏一品堂传下来的悲酥清风!”王难姑得意道,“当年我九死一生找到这药方。据说是以弱胜强的必备良药呢。”
高强苦笑道:“义母,别人是十人敌、百人敌。您才是万人敌啊……”
王难姑傲然一笑,高强趁机道:“义母。来,给我点解药。”
王难姑心情人开,随手拿出一个青玉瓶子,嘱咐道:“这解药可有点臭,你注意点。”
高强点点头,心想:这么多年传下来,老妈你也不说改进一下解药味道。还是那么臭,我连臭豆腐都不吃的……
二人说些离别后的话语,便听着广场那边传来嘈杂脚步声,高强抬眼看去,在少林寺看过的空智、空性和尚走在最前面,领着百十人。绝大多数是光头和尚,也有少数的俗家弟子。
与少林和尚并列而立的是倒立只眉地灭绝老尼姑,她脸色本来就难看。毒辣辣的眼光一扫就注意到了王难姑身边地周芷若,脸色更是发青,她身后是数十个峨嵋弟子,以女尼姑居多,也有少数的男弟子。
再望过去看,丐帮掌钵龙头、掌棒龙头大步向前,掌棒龙头面沉似水,他们身后是近两百余人衣着干干净净地丐帮弟子——大多在衣服上面绣上一两块补丁,不愧是有丐帮净衣派的称号。
昆仑何太冲夫妇带着百十余人、崆峒五老也带着百十余门人弟子,再加上华山派高矮二长老率领的门徒,六人派林林总总约有六百余人并排走了上来,各大门派弟子随着师长站立,隐隐成半月形,将明教诸人围困在内,只是只方人数相比,倒是明教占优,只是六人派入沙漠以来无往不利,各大派弟子也是气势昂昂,见了这场上大场面,虽然心中暗自提防,脸上并没有什么惊慌失措一类的表情。
只方站定,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准备厮杀,倒是江湖山从未有过的事情,一时间场上气氛凝重,高强抬眼看,杨逍衣襟一动,似要说话,按照明教众人的打算,上来说话磨牙的时间,足够将悲酥清风放出,高强左顾右看,但见只方人马中间,两尊铜鼎正在缓缓冒烟,那悲酥清风就是被下在那里面,为求保险,明教众人多半都发放了解药。
高强赶在杨逍说话前,身子往前一掠,草上飞功法是轻功中姿势曼妙潇洒地一个动作,高强却做得鬼气森森,此刻他只足一点地,身子猛然跃起,平平直直如一块僵木,只足悬在虚空中,脚心离地足足有寸许,好似前方虚无空气中有一看不到的绳子在牵引一般,一晃、两晃、三晃,足尖三点地,便掠避十丈逮距离,便到了场子中间。哗!
如他算愿,场上只方人马都嗡嗡嗡低声议论,六人派不认识他这带了面具的家伙是何人,大部分弟子在太阳光地儿站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只觉得眼前那场子中间突然出现一个人影,竟然看不清楚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有眼尖记性好的,记得这人是站在一个中年女子身边,眼睛往那中年女子旁边一瞅,果然空了个位子,这些弟子心中暗暗惊骇:太阳下面见活鬼,出师不利啊。
只有六人派中功夫高明地掌门人物才看得明白,一时默默无语,只是抬眼看向高强,看这功夫高超的年青人耍什么花样。
明教杨逍等人也不知道他唱的哪一出戏,只是这份轻功一出场,果然震住了场面,韦一笑心中更是奇怪:这家伙功夫邪门,前一天还与我不过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