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太子府邸。
一声惨叫响彻半边天空,正在巡逻的卫士们恐惧地发现,发出惨叫声的方向,似乎是太子的书房内。
衣冠不整的豢养武士们从精舍美庐内奔了出来,施展轻功奔向事发地点。在太子书房外面,一片狼藉。
打头的正是达摩智,他身后则是西藏带来的一众徒弟,他怎么也想不通,有哪个人敢来太子这里撒野?
太子书房外,有他十八个师弟联手看护,这十八人虽然功夫未到一流,但是单打独斗没个都是江湖上的硬手,更兼十八人组合,有一套抛轮绝技,乃是从当年金轮法王的五轮大法演化来的。
十八人,每人拿一边缘锋利的大轮,依着功夫不同,有人拿铅轮,有人拿铁轮,有人伞铜轮,还有人拿银轮,功夫最高的两个喇嘛拿铅轮,铅轮重而威猛,配合其他四种大轮,若是同时施展,十八轮纷飞开来,方圆几丈内,无人可挡,无处可避,虽然由于他们内力不足,未必有当年金轮法王的五轮厉害,但是正是胜在数多,平常几个一流高手若堕入轮阵中,血光立溅。达摩智心急火燎转避一座照壁似的假山,立刻到了太子书房前。
他立刻呆站在那里,只眼凝视前方,几乎不敢相信。
如同泥雕木偶一般,达摩智的师弟们就呆呆地立在原地,十八人如同在摆姿势一般。有人跌坐,有人俯身,还有人抬高一腿,摆出的姿势正是轮阵发动一刹那地情景。
十八人只手空空,说明手中利器已经发出,但是他们身后的太子书房砖墙上,镶嵌着十八个人轮,这些大轮高低不一,上下不平,唯一相同的是。这些大轮都半遮琵琶,均有一半都嵌入了石墙!
达摩智眼睛将十八个人轮一扫而遇。但见轮上清亮光明,没有带一丝血迹。“师傅!”喀尔巴轻轻呼一声。达摩智转过头来,却见众人身后的假山山底一片狼藉,一块块大石被劈成了两截,一看就是十八大轮扔出后伤敌的结果,切割面光滑平整,显然师弟们并没有保留实力,十八人轮也发挥了应有的威力。
达摩智顿时觉得心底一点凉气翻了上来。急忙往太子书房奔走,他功夫虽然被张三丰废了一半,见识却没有减上一分半毫,他脑子中已经想出了动手的情形。
来人是大喇喇进来的,没有遮掩行踪,十八个人轮。
上下左右,密密麻麻将来者的路线挡住,但是那人竟然速度更快。只手各从假山取了几百斤大石,一阵横扫。
石断,轮退,然后镶嵌入书房墙壁上!
那自己的这些师弟?
喀尔巴已经给出了答案,他恭恭敬敬对着站在最前面地一个老僧叫一声“师叔!”“师叔”不应。
他伸手一搀,那“师叔”突然动了,一张老地跟晒干桔子皮似的枯脸立刻向后倒去,只剩下缺了脑袋地身子站在当中。
扑通通!
下了一阵人头雨,剩下的十七个和尚人头立刻掉落,身子依然呆站。
速摩智已经顾不得自己地师兄弟了,他立刻推开了太子书房的大门,他心里清楚得很:能有这样身手的高手,功夫与自己盛时相差无几,太子恐怕凶多吉少了。
达摩智眼睛瞪地铜铃大小,入目处,太子赤着下半身躺在血液中,一张英俊的脸都痛地扭曲过来,速鬓胡子上都是汗珠,十根指甲都断掉了,在青石地板上抓地血肉模糊。
速摩智眨眨眼,不敢相信,只手一翻,他身后的徒弟们立刻被他只袖间似柔实刚的内力弹出了门外,喀尔巴功夫高强,只来得及看半眼,立刻惨叫一声,“妈啊!”
太子府外。
“你刚才作了什么?”高强拉下面罩,转身看着安德海。“没,没有什么。”安德海头上冷汗淋淋,将他的黑色面罩都浸湿了,身子哆哆嗦嗦,如风中秋叶。高强若有所思,摸一摸下巴,道:“我让你断他一条胳膊,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安德海只是跪在地上磕头,梆梆梆,脑袋上一片血红,血液深深地渗入了地中。“算了,算了!”高强挥挥手,不耐烦道:“本来地目的就是让他们自己窝里斗,斗的更激烈一点,只是,徒儿,你得记住了,下不为例,没有哪个师傅愿意看到自己的弟子这么有——”
高强歪着头想了半天,道:“有个性!”
高强转身就走,安德海在后面几个爬跃,立刻抱住了他人腿,抽噎道:“师傅啊,他不是人啊,他不是人啊,小桃红被他掠去过了一夜,第二天是让人拿着一床毡子包了扔出来,扔到枯井中的,我偷偷将她的尸体弄出来,师傅啊,他不是人啊,你不知道,那个惨……”
高强点点头,拍拍安德海肩膀,道:“嗯,我说,怎么这次草丛中见到地女子跟上一次不怎么像。”
安德海哭声立刻哑了,随即又接上了,音调立刻降了三分。“走吧,别哭了。”高强道:“小桃红若是知道你这样做了,地底下也会笑地,嗯,女人啊,女人,都是这么天真。”
安德海抬起头来,满脸迷茫,既高兴于高强没有追究他的事情,却又迷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