濠州城外,百万人军,杂色帐篷在大地上如花朵般绽开,铺满十里路。
濠州城内,百万军民,迷彩色帐篷在大地上如绿草般铺开,占满了整城。
城中心,最高处建筑是一座外表爬满了藤蔓的高楼,只是现在正值早春,花朵还未绽开,枯黄的枝蔓上只有星星点点的绿色。
高楼内,最大一间屋内,云雾缭绕,如神仙境地。“大家都到齐了吧?”高强红肿着只眼问道,顺带着侧身向韦一笑靠去,一因为韦一笑轻功最佳,眼力最好,上百号人这老爷子扫一眼就能看出谁没到,简直是绝佳的跟班,高强向这老头儿问话,身随眼动,身子向前压,表示亲近。
韦一笑点点头,顺带着看了高强身边殷天正一眼,满脸忧虑。高强旁边的殷天正已经成了一个喷雾器,老爷子已经不是一张嘴出气的境界了,五官出了一只眼睛不透气,现在两个鼻孔、两个耳朵和一张嘴巴一起开动,吞噬着烟草,现在殷天正整个人笼罩在一层缭绕烟雾中,别说面目,便是身形都看不清楚了。
高强虽然不能说烟酒不沾,平时应付场合,抽烟喝酒哪个男人不会?尤其是一个掌权的男人。
可就是他也受不了殷老爷子如此毒害,毕竟功夫高总是抵不住尼古丁慢性毒杀,他看到眼前脑袋大小铁盒中尽是烟屁股头,上面红彤彤的印着“中南海”三个字——高级烟。专供明教高层用,是沈万三领了高强的意思开发出来地一赚钱货,盒装烟,这是蒙古鞑子舆起义军的最爱。
高强心中惴惴然,低头看着特制中南海,这种中南海烟屁股有烟身一半长,适合瘾君子抽,可是殷天正一下抽了少说有四五十根,而且看这趋势还有继续抽下去的可能。
高强想劝劝殷老爷子,可是又忍住了。
他看过殷老爷子的凄惨的样子。
白眉鹰王这个绰号已经不足以形容殷老爷子了。殷天正不仅眉毛白了,头发也白了。脸也早没了以前的红润样子,也成了白纸色。只眼迷离,眼珠子发黄,整个人迷迷糊糊懵懵懂懂,成天醉酒梦烟,不管其它事。
看过殷天正的人都明白,殷老爷子垮了。
高强不禁回想起说不得和尚说遇的话:“那叫一个惨啊!
殷家子弟,殷老哥的心血。一下子就毁了!
太湖一战,谁也没有想到,殷大哥本来决定翁口捉鳖,自己引了大军吸引蒙古鞑子来攻,派了部下去堵住湖口。
哪里知道那守湖口的大将竟然与蒙古鞑子勾结,将那蒙古鞑子当年徽倭准备地战船放了进来。蒙古鞑子心好狠啊,那叛徒亲自带了装了炸药的船前引指导,骗开了关卡。一把大火,殷大哥十万雄兵,百十条战船成了灰烬,殷大哥当场就差点抹了脖子跳了湖,若不是周围亲将拼死相救,殷大哥都跑不出来!“
高强再看看殷天正,心内叹息一声,这老爷子宗族观念太重,太湖一战死地都是殷氏子弟,殷老爷子随着那场火,恐怕死在太湖中了,除非张无忌和李天垣将出海的殷氏弟子带回来,不然,殷老爷子说不定就此一蹶不振地。
高强再往下看,殷天正旁边的杨逍,并不比殷天正好多少,只是他还照顾自己形象,不苟言笑坐在那里,只是任谁看,都看出杨逍心不在焉,一脸憔悴,原本有十七房小妾的他,虽然年老,但是一直养生有道,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与三十岁人一样。
与明教众人决定分地起事刚刚过了一年多,杨逍脸上多了好多皱纹,黑漆漆的头发早就没了光泽,而只眼暗淡无光,间或转动,都带起一片深深的阴沉。
高强心中颇为同情:任谁被自己的亲信背叛了,那感觉绝对很糟糕,尤其是赌上一辈子地事情。
杨逍派出天门门主徐寿辉,对其寄予厚望,并且亲自为其争取到了赣南这块宝地,徐寿辉也争气,一年之间,收服鄱阳湖大大小小一百零八家水寨,又打出了大片的基业,拥兵数十万。若从军功上说,徐寿辉做的完全够格,只是徐寿辉野心也随着军功扩张,这就不是什么好现象了。
杨逍不如殷天正潇洒,他在光明顶上呆的时间太长了,处处以明教正统自居,若是他当时能随徐寿辉一起到赣南,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了。
杨逍发现自己渐渐指挥不动徐寿辉,无奈之下,调了朱元璋去分徐寿辉兵权,朱元璋本来是洪水旗下的人马,不过在立了几次功后,掌旗使唐洋并未升其职,多有怨言,后来被杨逍慧眼相中,调在了自己门下,历练一年,早已积功升至地门门主。
结果倒是又好又坏,朱元璋成功地将徐寿辉兵权分掉一半,只是朱元璋也不听杨逍指挥了,杨逍几次到了徐寿辉、朱元璋地盘上,都受到了冷遇,这次蒙古人徽调百万军来伐,杨逍去了徐寿辉和朱元璋那里催促,结果静是遇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不是碰到毒蛇,就是船漏水,要么吃地饭食有问题,险些丧命,狼狈而归。高强对这一切都清楚,更清楚,殷天正水军打了那么大败仗,与鄱阳湖水军坐视不理是有联系的,蒙古水军绵延几十里,徐寿辉和朱元璋竟然龟缩在鄱阳湖过而不战,估计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