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打了,一起带着这婴孩去见王爷如何?”
他说着便来抱李莫愁怀中的孩子,李莫愁剑尖微晃,剑脊拍在他手上,娇笑道:“在师伯面前也敢这么不规矩,小心我切了你这双手。”
杨过威胁稍解,就图脱困,不料几个撤步,始终脱不出剑尖笼罩范围,小龙女曾说过古墓剑法乃是全真剑法客星,一招一式都被死死克制,知李莫愁此时杀他易如反掌,遂又站立不动,道:“我说错甚么了?你为何与这小小婴儿过不去?难道郭靖夫妇已经遭了你的毒手?”
“我师妹心软,不许我杀他们两个。我也未与她过不去,更不会和我师妹过不去,我还很怕她哭呢。”她左手臂弯里抱着孩子,这时陡然细细呜咽了两声,李莫愁轻轻晃了晃她,她似是动了动,又静不做声了。
杨过听见“更不会和我师妹过不去”,霎时明白了李莫愁的企图,她的算盘与金轮法王一模一样,用孩子引走郭靖黄蓉夫妇。
李莫愁见他不说话,问道:“怎么,你这人两面三刀,反复无常,如今连自己也不知现下自己到底和谁一伙了么?我可没这么多时间陪你想这些,我师妹等着绝情丹救,你爱糟蹋自己性命,可切莫牵连上她。”
杨过急道:“她这么一个小儿,生下来不过一天,便要颠沛流离,倘使染了急病又如何是好?”
“你还有什么好法子,说出来听听?你若不愿,我现在给你个痛快便是,免得你毒发身亡,活活痛死。你说是不是啊,小杨过?”
杨过一时无言,孩子却哭了起来。李莫愁单手轻轻晃她,却只听孩子用力哭泣,杨过刚要前进一探究竟,却被李莫愁手上用劲指了回来。
“李师伯,咱们先联手打退金轮法王再说,不论你我各是什么目的,总之不能让她落在金轮法王手上。现下你我二人对他一人,还有胜算,若是他等来了援军……”
正说到这里,忽听外面有人高声怪叫:大和尚,你在这里做什么?”语声正是天竺矮子尼摩星。
法王答道:“三只兔儿钻进了洞里,我要赶他们出来。”
尼摩星在襄阳城混闹一场,无功而退,在回归军营途中,远远望见法王的银铜铅三轮在空中飞旋,知他正与人动手,于是认明了方向过来,见法王全神贯注瞧着着山洞,心中一喜,问道:“郭靖逃进洞了么?”
法王哼了一声,说道:“一双雄兔,一只雌兔,还有只小兔。”尼摩星更是欢喜,道:“啊,除了郭靖夫妇,还有杨过小子的。”
法王由得他自说自话,不予理睬,四下一瞧,已有计较,伸手拾些枯枝枯草堆在洞口,打火点燃。是时西南风正劲,一阵阵浓烟立时往洞中涌入。
当法王堆积枯柴之时,杨过已知其计,对李莫愁低声道:“我去瞧瞧这山洞是否另有出口。”于是向内走去,走了七八丈,山洞已到尽头,回过头来低声道:“李师伯,他们用烟薰,你说怎么办?”
李莫愁自然无计可施,便道:“还能怎么办?只得想法逃跑。我以冰魄银针开路,你去拖住他们,我带着孩子逃跑,他追着孩子来,必不会对你下毒手,你悄悄跟过来便是,就叫你便宜捡个解药。”
山洞中一时无语,浓烟却越来越多,两人摈住呼吸,一时无碍,那婴儿却又哭又咳,杨过急速思索着,忽地灵光一闪,想起幼时与她初次相遇,只将银针在手中握了片刻,即已身中剧毒,便撕了一片袍角,道:“李师伯,烦请以冰魄银针相借。”
“做什么……”李莫愁随口发问,见杨过盯着洞口地面,忽地醒悟。她在襄阳城中正是布下这等阵势,欲以小龙女为饵将金轮法王骗来,杨过此时故技重施,是以给她料中。“你有甚法子将他骗进来?”
杨过贼贼一笑,道:“贼秃多疑,咱们给他来个虚虚实实,各个击破。你只需听我的,必定没错。”
李莫愁想不明白他要使什么诡计,但素知这小子极是狡猾,自己便曾吃过他不少大亏,他既然安排下妙策,谅必使得,好在婴儿抱在自己手中,只要先驱退法王,区区杨过若要再行使诈,便一剑刺死,再赖到金轮法王身上,师妹也怪不到自己头上来。便摸出三枚银针,交与他手。
杨过走到洞口,将银针朝上插入土中,只余一寸针尖留在土外,再洒上少些沙土,掩住针尖的光亮。此时洞口堆满了柴草,又是浓烟满洞,他弓身插针法王与尼摩星全未瞧见。
杨过布置已毕,退身回来,低声道:“我已有退敌之计,你哄着孩子别哭。”于是大声叫道:“好极了,山洞后面有出口,咱们快走!”声音中充满了欢喜之情。李莫愁一怔,便要询问,杨过俯到她耳畔低声说道:“假的,我要叫贼秃上当。”
法王与尼摩星听得杨过这般欢叫,一愕之下,但听得洞中寂然无声,婴儿的哭喊也渐渐隐去,那想得到是杨过以袍袖盖在婴儿脸上,只道他真的从洞后逸出。尼摩星不加细想,立即飞身绕到山坡之后去阻截。法王却心思细密,凝神一听,婴儿的哭喊只是低沉细微,却非渐渐远去,知道又是杨过使诈,想骗他到山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