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火、火、火浣室……”
李莫愁微微一笑,又从近旁那少女身上摸出一个白色瓷瓶,晃了晃,道:“告诉我火浣室怎么走,我就替你解毒。”那人立刻说了个方位,眼睛只盯着瓷瓶,李莫愁拔开瓶上木塞,滴了两滴在他嘴边,瞧他舔来舔去也舔不着,笑道:“你若乖乖带路,这药才是你的。”
那人急得“我”了半天,李莫愁提起他的领子,意要他指路,那人浑身痒痛无比,不敢怠慢,这谷中虽然七拐八绕,却是片刻就走到了一座砖窑模样的屋子附近。李莫愁将人掷在地上,倒些蜜在他口中,转身走到那砖窑前。她踌躇片刻,对小龙女道:“师妹这一身白衣,还是别进去了。”
小龙女不应,当先矮身进去,李莫愁一抓竟未抓住,跟了进去。迎面一股热气,门里有人从一排疏疏摆着的砖壁后面转出来,见之一惊,喝道:“什么人?”
李莫愁微微一笑,倏尔出掌,乃是五毒神掌里的险恶家数,指间还夹着玉蜂针,那人中掌之后立刻欲叫,李莫愁仍是点了他哑穴,低声问道:“天竺和尚和书生在里面不在?”那人忙不迭点头,李莫愁拍开他穴道,那人立刻杀猪似地大叫起来,藏身窑中之人鱼贯而出,都一一受了李莫愁偷袭而摔倒在地。她牵着小龙女,绕过一干倒地呻吟的人,问明二人囚禁处走了进去。越往里走越是炎热,李莫愁只觉手中握着的那只手仍是冰冰凉凉,不由得取笑道:“师妹当真冰肌玉骨,这会儿手上连汗都没有。”
小龙女低声道:“玉女心经运功之时乃将热气往外迫,师姐若是此时运功,也会和我一般。
烧砖时砖头错格而堆,面前这堵砖墙却砌得十分严实,只中间有一小孔,望进去乃是一间丈许见方的石室,朱子柳面壁而坐,手作空书,瞧来陶醉至极,只怕已忘了身在囚室之中,而他旁边躺着一须发灰白的白衣老者,想来便是那天竺和尚,不知是死是活。又想如在这等暗室之中,死人只怕早已腐烂生蛆,恶臭难当,顿时放下心来。
“书生,你没事吧?”
朱子柳一怔,扭头见她便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没料到是李道长来看我,外面的人没有为难你罢?”
李莫愁摇摇头,问道:“那老和尚没事吧?传说天竺炎热无比,我还道……”
朱子柳道:“师叔他老人家抗寒热的本领,本来远非我所能及……只是他中了情花毒……”
李莫愁听了这话,虽在火浣室中,心中仍是冰凉如水,怔怔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朱子柳忙道:“李道长无需担心,是师叔自己取来花刺刺的。他说这情花在天竺早已绝种,不知如何传入中原,要是流传出去,为祸不小。当年天竺便有无数人畜死于这情花毒下。师叔平生精研疗毒之术,但这情花毒的毒性实在太怪,当初入谷之时,他就说这解药未必能得,就算得到,也只能救来一人,是以发愿要寻一条解毒良方,博施济众。是以他以身试毒,以便配药。”
李莫愁笑道:“我虽也知这解药不易取得,却断断不敢以身试毒。当真是艺高人胆大。且叫我想想办法,怎么救你出来。你可知钥匙在哪么?这门当如何开?”
朱子柳道:“只听人说要谷主的令牌与钥匙,那守门的才肯以特殊手法开此门。”
李莫愁想了想,转头问道:“师妹,石质机关你比我熟一些,你瞧咱们应该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去找那婆娘偷钥匙罢?”
小龙女也想了想,微微一笑,道:“我倒是有别的主意,只怕师姐又笑我异想天开。”
李莫愁转过身去凝望着她,笑道:“我就算笑你,心里也没半点不服气。你想到什么了?”
小龙女道:“门定要安在门框之中,门框也定然是楔入墙里。若是内外开合,定有合页,若是左右推拉,定有轨道。咱们敲破销钉外的砖,就能把门整个拿下来了。”
朱子柳道:“叫两个姑娘家做这工匠活,只怕不行吧……”
李莫愁却道:“碎两块砖倒是不成问题……我当时怎地没想到?”
小龙女道:“师姐若是能想到,只怕古墓也要被你拆了。”说着便拿起靠在墙角的铁钎,上上下下望了一遍,指着一块砖头划下记号,道:“倘若砸开这里能瞧见门框上的销钉,就是我猜对了。”说着如握剑一般握着铁钎,平平刺出,正是全真剑法中一式“定阳针”,铁钎“噗”地刺入砖中,那块砖转眼碎成一堆红粉,她如此反复啄了三次,三皮砖碎尽,露出里面一段铁销钉来,瞧来约有三块砖那么长。李莫愁从她手中接过铁钎,抚着她胸口温声问道:“没震着伤处罢?”
第170章
小龙女摇摇头,正要拿回来,李莫愁亦是反手一“剑”,门中段的砖也碎作粉末,盖因古墓派内功阴柔,是以砖虽碎但不飞散。如此反复多次,那厚重石门旁六处销钉已全部暴露出来,李莫愁对着门孔道:“烦请书生自己在里面推两下。”
朱子柳站起身来,站定马步,双手抵门,大喝一声,厚重的石门应手而倒,门匙处暗藏一精巧机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