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倒要如何收场?”
嘤嘤也停了舞蹈,趴在窗边看,笑道:“听闻谢家大公子一向是个不理事的,身体也是个病唠子,莫被金环阎罗惊吓才好!”
一人道:“这下可有好戏瞧了。”
我缩在袖子里的手暗暗扣紧了杯子,眼睛只管盯着那辆马车发怔。
谢家大公子,谢欢,谢欢……
就在欧阳金环与马车夫僵持不下的时候,在众人视线中,那辆马车里终于有声音传出。
先是几声咳嗽,片刻,一道润如温玉般的嗓音,如徐徐带着清风而来:“金环阎罗刀,不知,留欢如何得罪了阁下?”
谢大公子开口,先是叫了对方的江湖称号,这便等于将对方身份抬到同等层面,从侧面也隐含了一定的尊重。
看来这从未出世的谢家公子,也并非不谙处世之道。
果然欧阳金环脸色变了变,也并未发作出来。
“哼,上月初三,说好的,我和谢留欢那厮比试,谁知他却暗地里卑鄙害我,老子输了不算,还被他险险废了一条胳膊!这口气咽不下,老子也白在江湖上混了!”
锦衣公子摇扇:“欧阳金环说到底,最多也就是个小有名气。谢留欢听说是被右相派出了京城,否则这欧阳金环还敢这么嚣张?”
“谢家大公子不会武早已经人尽皆知,当着面欺负一个这样的人,欧阳金环也不是什么东西。”啼转的女声转向陈又茗问,“说到底那谢留欢也是个江湖人,才惹了这么多是是非非,右相大人干嘛非得用这么一个人?”
陈又茗淡淡饮了酒:“那就是右相大人的事了。”
春桃悄悄向我使眼色:“小姐,这位公子,可向您提过亲呐……”
陈又茗若有似无扫我一眼,我盯着窗外的目光幽幽锁紧,暗道今日算没白白出来一趟了。好大一出戏。
马车里静默了一会,只听到,里面的人又咳嗽了起来,低低的压抑着,伴随着沉重的喘息,让人光是听着声音,仿佛心就揪起来,体会到里面那人的病重与孱弱。
慢慢围观的人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看向马车的眼色也渐渐多了一些担忧。
“你说,舍弟重伤你、还阴谋陷害于你?”良久,咳声渐止,谢欢终于又开始说话。
欧阳金环破口骂:“不错!”
“怎么可能?”众人皆未料到,之后谢欢闲闲地扔出一句。
这句问一点间隙都没有,就被直接说了出来,看似轻描淡写,却由于太意外的出现,反而把人砸蒙了,欧阳金环更是一脸被噎了的表情。
围观的百姓,甚至包括楼上雅间众位,包括我,都以为谢欢问过这句话以后,还会有别的话要说。可没想到,话音落后,马车里就静了下来,等了许久也不再有人说话。
我微微一愕,眼底不禁划过笑,直到欧阳金环恼羞成怒,那把明晃晃的大砍刀就砍在了马车前头,把个马儿的蹄子都惊吓的乱了几乱。
看他这腕力,哪里像胳膊受过伤的。
“姓谢的!不要仗着现在抱上了右相大人的腿,就目中无人了!老子最不烦你们这种人,有种下车跟我单挑!赢了老子就真佩服你是条汉子,你敢吗?”
这一番话说的是豪气干云,可根本经不起推敲,傻子都知道马车里坐着的那位根本手无缚鸡之力,说句不客气的,谢留欢虽然武功名满江湖,但他的哥哥却是名不见经传的。顶多便是顶了个谢家现任家主的名号,丝毫起不了作用。
欧阳金环这么说,无非就是算准了这点。好卑鄙,果真无耻!
这不是欺负人吗?周围的百姓面面相觑,眼都不是瞎的。心里都疑问,这欧阳金环,就不怕谢二公子回来后,找他秋后算账?虽说众人都对谢家大哥不甚了解,但也听说那位厉害的谢二公子对这位大哥是极敬重的,这么当着大街上侮辱他大哥,堂堂留欢公子,能咽得下这口气么?
“舍弟性傲,从不和与他武功相差太多的人比试,更不屑玩弄阴谋手段。阁下刚才那一刀,步伐虚浮不够稳,内力不足,刀法有形而无实,若非要说,武功勉强居于中流。阁下硬说舍弟曾与你比试,恐怕是弄错了。”
四周一片哗然。均瞪大眼,看向那灰溜溜毫不起眼的马车,尽皆起疑里面是何方神圣?
谢欢顿了顿,又道:“这样吧,待舍弟回来,我再问他一问,或许阁下与他有什么隐情,也未可知。”
这话说的算得上相当妥帖周全,又给了欧阳金环台阶下。其实事情至此,明眼人大概都能看出孰对孰错了。谢家大公子处事方式,的确够为人称道。
再说欧阳金环,猛然被当面一五一十指出武功不如人不说,还被狠狠羞辱一番。本以为挑了个软柿子捏,却想不到里面还藏了玄机。当下,脸色多变,倒也称得上奇景。
雅间里“女状元”早已笑成一团,她手中折扇指窗外:“哈哈,这谢家大公子,可也、也是个妙人儿!……”
我紧绷着脸,忍住未笑。不难体会欧阳金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