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他,“施医生,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施钟南想起苏楠对他的警告,不得已又开始挠头,“赌逢对手千回少嘛,况且你知道我的啦,我这个人,玩游戏最痴迷。”
“我知道你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合上书,忽然间变脸,叫苏楠推她回卧室。
陆慎上岸后抵达大榄收押所,蒋律师向他汇报,“回去之后不到二十四小时就翻供,坦白时受大江指使,时间地点都有人预先设计,要他务必撞死阮小姐。”
陆慎的手停留在门上,保持着推门的动作,眼睛却看向蒋律师,冷得吓人。
本埠秋冬仍在暖温带,蒋却被一个眼神吓到后颈发凉。
但仍需要从专业角度出发,提醒老板,“现在要求会面,并不合规。”
陆慎边走边说,“我知道你有办法。”
蒋答:“三番周折,替罗家俊聘私人律师,现在正签委托书,等手续办妥,我们再和律师谈。”
无奈收押所周围全是棚户区,连买一杯咖啡的地方都没有。
陆慎等过半个小时,最终只能和律师在车上谈。
刑辩律师仍然年轻,有冲劲,敢在钢丝上走步。一上车先做自我介绍,“陆先生,久仰,我姓谭,叫我james就好。”
陆慎开门见山,“罗家俊怎么说?”
“他坦白是江继良司机找到他,具体计划都由他们定,他开车前连婚车上载的是谁都不清楚。”
“不知道撞的是谁,却知道中间人替谁办事?”
陆慎直击重点,谭条理清晰,“罗家俊年轻,不见得蠢。知道车牌号又知道当天谁结婚,当然怀疑。某一天跟车出去,看见中间人上一辆黑色宾士车,车牌又正好和江继良一样。”
陆慎下判断,“太牵强。”
谭继续,“现在只有言词证据,我对真假持保留态度。”
“皮包公司查过没有?”
蒋律师答:“英属维京群岛成千上万个公司,个个看起来都没差别,拿张纸就能注册,逃税洗*钱天堂,警察都拿他们没办法。”
正巧这时候电话响,陆慎看一眼手机,蒋律师立刻拉james下车抽烟。
陆慎接起电话,秦婉如心情颇佳,“我都跟你说,老天爷都在帮忙,原本还在发愁怎么圆下去,第二天罗家俊就来自投罗网。不过……是不是你差人私下和罗家俊谈心?花钱卖他‘坦白’?”
她开心,陆慎却不见得轻松。一根烟抽的车内云雾缭绕,反问她,“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秦婉如修指甲做美容,轻轻松松,“你别忘了,蒋律师还是我介绍给你。”
他向外望一眼,蒋与谭正在一棵榕树下交谈,他轻声笑,“件件事都要多谢你。”
“当然,刘大师都说我旺你啦。”
“稍后再聊。”
“你今天过不过来?至少陪我吃晚饭。”
“看时间。”
“不来就不来,谁跟你等等看。”
既蛮横又霸道,但陆慎也一样应她,照单全收。
挂断电话,按下车窗,陆慎问james,“你认为,罗家俊怎么样?”
谭回答,“没受过良好教育,思想简单。生活贫困,却有大胃口,自不量力。”
“嗯——”他应一声,却没下文。
蒋惯于察言观色,当即出来说,“今天辛苦,以后的事情都劳你跟进,陆先生不会亏待你。”
“好说,承蒙师兄和陆先生看得起。那……我就先回,我车在对面。陆生,下次见。”
“慢走。”好歹他从思绪中抽身。
蒋回到驾驶座,问:“陆先生打算回市区还是码头?”
“去找秦婉如。”
“去鼎泰荣丰还是…………”
“你不知道?”他侧过脸反问,蒋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几乎僵在驾驶座。
直到他发好心,“打个电话不就知道?”
蒋如蒙大赦,立刻拨秦婉如电话。
陆慎坐在后座上,留一点点窗,独自与秋风作伴。
婚姻中的女人总有诸多抱怨,即便音乐、烛光、红酒一样不缺,但她仍然有能力把顶楼餐厅变成漏水厨房。
“死老头不肯醒,我还要陪阮耀明天天去医院装孝顺,讲实话,关我什么事?从前还有盼头,现在?反正一分钱也不留给外姓人。”
“阮耀明也越来越混蛋,听说计划欧洲巡展,鬼知道是不是去开裸*体par。”
“还要陪他应酬,天天演戏,我比乔启东都专业。”
但万幸他们还有共同故事。
“听说你下个月要回福利院?是不是又准备捐一大笔?”
酒至半酣,陆慎才答,“建院日,我不去,三哥四哥更不愿意回,就当给院长面子。”
“老贱人,谁乐意给她面子?”
“结仇不如结亲,我看你应该少喝酒,多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