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带来了一些安全感。
但是那个时候,天已经开始暗沉,大家找的精疲力尽,神色麻木。
除了警察之外,记者也一起来了。
于是有一些人想到,这可真是一场大新闻了。
可是大新闻又怎么样呢,女主角不见了。
杜医生也到了。
她看见莫瞳瞳,皱起眉头。
莫瞳瞳的状态很差,差到根本不需要专业分析,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一次一个不好,她就要崩溃了。
杜医生看见她身边坐着一个圆脸的姑娘,那姑娘歪着脑袋看着莫瞳瞳,脸上居然不是同情,而是恍惚的有点开心。
她想,莫瞳瞳找自己来鉴定的,一定是这个姑娘了。
真是一目了然的人格障碍。
于是不用莫瞳瞳开口,她就和那姑娘交流了几句。
陆黎是身经百战的,没几句就听出来杜颖估计是心理医生,于是说:“你不应该鉴定我,大家都知道我神经病,我姐才需要鉴定。”
杜颖:“……”
真是个坦坦荡荡的神经病,杜颖问了句:“你姐在哪?”
结果陆黎没回答这个问题,她说:“你们这样做都是无用功,警察会怎么干我能不知道?他们找不到人,就会把人一个个叫过去谈话,谈到明天也要谈,谈到后天也要谈,到那个时候,顾盏乔就饿死了。”
莫瞳瞳猛地直起身,抓住了陆黎的手臂:“你怎么知道她会饿死?”
……
陆黎被作为犯罪嫌疑人控制起来。
这会儿莫瞳瞳简直后悔叫了警察,要是没有警察,她直接严刑拷打也要让陆黎把顾盏乔的所在地说出来。
但是现在陆黎被警察叫到小房间谈话,看着似乎是没完没了。
“他们问不住来,陆黎根本什么都不会说。”莫瞳瞳心烦意乱。
杜医生安抚地按着她的肩膀,柔声道:“她会说的,相信专业人员。”
警察审问到半夜,莫瞳瞳也在门口等到了半夜。
她也被叫去问话,依稀感觉到警察认为是有外人绑架了顾盏乔,并迟早会要求赎金。
真是好正常普通的思考回路。
莫瞳瞳开始后悔把陆黎交给了警察。
她心中的理智在提醒着她这么做是没错的,但是那些理智开始渐渐消失,她开始被心里长久存在的野兽控制。
但是这个时候顾盏乔又出现了。
她出现在她的幻想之中,挂着甜蜜的微笑对她说:“瞳瞳,抱抱我。”
莫瞳瞳抓着头发,觉得自己快要分裂。
然后,在那一瞬间,记忆开始回溯,她想到睡眼朦胧的顾盏乔,想到走廊的灯光,想到雨水敲打窗户,灯光惨白暗淡。
她想起从门缝里传来的带着回声的嘶吼,还有陆姨爬满了皱纹的面孔。
“……可能在食堂吧。”陆姨这样说着,“我休息一会儿,再过去找找。”
钥匙后来也没有找到,但是如果说,是被人捡走了呢。
她猛地站起来,眼前发黑脑袋晕眩。
然而她还是抓住身边人的手腕,问:“储藏室有没有找过?有没有进去过储藏室?”
与此同时,周围也喧闹起来。
因为陆黎跑了。
陆黎从厕所的天窗逃跑,大概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一拨人去找陆黎,一拨人准备去撬开储藏室的门。
然而当他们来到位于地下的储藏室门口的时候,却看见里面冒出了烟来。
莫瞳瞳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但与此同时她似乎又前所未有的冷静,她走到一边要了一瓶矿泉水浇湿自己的围巾,在别人疑惑的注视中从容不迫。
然后她看着警察撬开了门,用一种惊人的力气拨开众人冲了进去。
她几乎没有意识到周围是不是有火,她只是在烟雾与各种各样的杂物之中不断寻找,希望能够看见完好的顾盏乔。
不知道为什么,她确信顾盏乔就在这里。
踩过一片陶器的碎片,踢走了一只金属的水壶之后,她听见了微弱的声音。
燃烧的火焰之中,她先看见了反手被绑在椅子上的顾盏乔。
对方被压在另一个人身下,于是还算毫发无伤,微微睁着的眼睛望向她,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于是所有思绪全部消失,莫瞳瞳冲过去将顾盏乔紧紧抱住,脑海中只剩一句——幸好你还在这里。
*
“乔乔还是记不起来。”杜医生这么说,“看上去很像解离性失忆症的症状,条件不够充裕,还不能确诊。”
那件事之后已经过了五天。
陆心柔重度烧伤昏迷不醒,陆黎作为犯罪嫌疑人被控制起来,作为受害者和唯一的目击者的顾盏乔却表示,她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抓住的。
为此她被诊断为创伤后应激障碍症,接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