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呢?你今天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你以为我是因为你们曾经在一起过,因此迟迟不肯原谅和重新接受她?”
“不是。”萧晓轻声开口反驳:“我只是想告诉你,自始至终,她爱的那个人都是你,从来都没变过。而我,在她心中不过是个……不得不担起的……责任罢了……”
这话说完又是一声叹息,不过比起方才,个中意味变得沉重了很多。
“洛珏,我知道你为她做了很多,可她不止没有回应,甚至屡屡选择逃避,这点让你心生怨忿。可你有没有想过,难道自始至终,程珥就什么都没为你做过吗?”
“她?”
“对,就是她!”萧晓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你当初以嫂子的身份,怀着她哥哥的孩子,二话不说跑去找她,不管不顾就让她收留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什么感受?”
“你假装失忆,在酒后诱使她和你发生关系时,又想过没有,知道真相后她该怎么面对?”
季洛珏默然不语,面色阴晴未定,双眼迷离像是陷入了过去回忆。又好似,只是在认真思考着,萧晓提出来的这一系列问题。
“如果她早已对你忘情也就算了,可她深爱你,一刻都不曾停止过。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怀着哥哥的孩子,摇身变成了永远遥不可及的嫂子,那是种多么痛苦的感受你想过吗?可即便心里再难过,她也选择自己默默忍受着,同时不忘悉心照顾你。你有没有想过,这到底是为什么?”
季洛珏抬头,张口欲答,萧晓却猝不及防苦笑一声打断了她:“看我多傻,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即便当时不知道,后来假装失忆去试探的时候也早该明白。是因为爱,因为深爱,因为爱的没有自我,眼里心里都只剩下了你。”
回程路上季洛珏有些心不在焉,还差点因为分神闯了红灯。
萧晓临别前的话像是扎根在她脑海一般,迟迟回荡,又总是挥之不去。
她说:“洛珏,爱虽是由心而发,可我们都知道,它并不能被随心所欲地去控制,去决定。就像曾经试图抵抗和忘记你的程珥,更像眼前自欺欺人以为不再爱她的你。”
真的是这样吗?她妈口中的“抑郁症作祟”,萧晓口中的“自欺欺人”?难道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皆因为这些?
到家时已临近晚饭时间,季洛珏刚刚停好车,远处就有人迎了上来——是怀抱小肉丸的叶程珥。
打开门下车,那母女两个也走到了眼前。
“回来了?”叶程珥很随意地笑着,之后,抓起怀里小家伙的手朝她挥了挥:“我和肉丸等你半天了都。”
季洛珏愣了一下:“你们一直在这儿等我?”
叶程珥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故意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道:“是你宝贝女儿因为想妈妈一直哭闹,索性也没事,我,我就抱着她在这玩会儿,顺便等你。”
口是心非?季洛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套路。看来近墨者黑的,似乎不止是自己一人……
上前将小家伙接过来抱进怀里,季茗语果真伸出胖乎乎的小嫩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叶程珥在一旁甜甜笑着,看起来既满足又享受。
季洛珏心里某根绷得很紧的弦,不知怎的,突然松了一下。
傍晚回家,伴着暖黄色的落日余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伫立门口眺望等待。不远处的房子里,虽没有袅袅炊烟升起,家的味道却依旧扑面而来,暖化了整颗心。
这个画面既陌生,却又很熟悉。虽然只是第一次出现在眼前,她却早在心里幻想过千万遍。
原本以为遥不可及的幸福,其实有时侯,就近在咫尺之间。
时间溜溜达达又往前走了一段,不知不觉季茗语小朋友就满了六个月。除了胖胳膊小短腿看起来更粗壮,翻身爬行时愈发有力之外,她身长也增加了不少。叶程珥每次能持续抱着她的时间越来越短——因为小家伙比起以前变得更加重了。
许是看她长得还算健壮,季洛珏也有些宽了心,不知道是抑郁症终于好转,还是之前种种“谈话”起了作用,对待叶程珥的态度,竟也慢慢起了变化。
有所察觉的当事人很高兴,可心中总隐约觉得,好像还缺少些什么。
她们开始过着同居却不同房的生活,季大小姐不再每天“恶语相向”,甚至不再整天板起脸来不苟言笑。遇到心情好时,一家三口出去逛逛街游玩一下,她笑容灿烂的,就和当初热恋时一模一样。
可有时候,她又会陷入沉思,尤其是在独处时。叶程珥好几次偶然撞见,她一人坐在花园的秋千架上,手端红酒出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个疑惑终于在某天午后,借着季夫人的手,一点点被揭示了出来。其实过了很久之后再去回想时,叶程珥心底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季夫人当天的举动或许是有意为之,只是在当时的自己眼中,却并未发现一丝异样。
那天天气不错,空气清新,万里无云。可奇怪的是,小肉丸心情却好像不怎么好,早晨她和季洛珏准备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