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神里满满是溺爱。
徐耘宁瞧着,不忙高兴阮轩开明了,摇摇头,“将来,你肯定把豆子宠上天了。”
“不好吗?”阮轩歪头。
徐耘宁叹气,“那我就不能太温柔了,不然没人舍得骂豆子,肯定教不好。”
抿唇一笑,阮轩说了句大实话,“小杏在呢。”
“噗。”徐耘宁没忍住,“你也觉得小杏凶?”
阮轩眨眼,“不啊,我是觉得耘宁很温柔,凶不起来的。”
声音软绵绵,沁了甜味,仔细品品便是腻歪的劲儿。
心下一动,徐耘宁握了阮轩的手,憋足劲想着动人的话来回应,咬得下唇都要破了。阮轩见了,无奈摇头,抬手轻柔点了点她的脸颊,看她不松口便倾身向前,用一吻慢慢诱……
咚咚咚!
突然间,穿堂小门响起巨大的敲门声,豆子被吵得醒来,哇哇大哭,一时和外头急切的声音混成一片。
“大人!出事了!”
徐耘宁和阮轩立即分开了,面面相觑。
阮轩立即抬步往外走,徐耘宁一边抱了豆子轻声哄,一边跟上前看,走到外头发现小杏也在,惊讶,“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嘘。”小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边的阮轩打开门,看到满头大汗的郑捕头,奇怪,“这么晚。”
“大人……”郑捕头又跑又喊,筋疲力尽,哑声道,“出……出命案了。”
——
命案发生在花柳巷边的小客栈,死的是黄阿豹。
店小二发现厨房里门没关,里头的菜刀不见了,追上楼问黄阿豹的妻子要,没想到看见门上都是血迹,吓得立即叫上掌柜的,找到家比较近的郑捕头。
郑捕头知道出了大事,先去看了看情况,一开门吓得差点尿裤子。
墙上,地上,门窗上,全都是血,桌上趴了一摊被砍的不成样,已经不能说得上像人的死肉,不远处的小床上坐着个妇人,抚着肚子面容平静,嘴角含笑。
郑捕头提了刀上前,才迈出一步,听到妇人说,“刀插在我相公身上,我累了,你别怕。”
提起来,郑捕头仍有些胆战心惊,“黄大嫂的声音像是鬼哭一样,吓死我了。”
“胡说!”阮轩瞪他一眼,“现在她人呢?”
“很听话,让我铐起来了,就是不肯跟我回来。她大着肚子,我一个人不好动他,就先回来了。”
阮轩抿抿唇,“仵作呢?”
“已经赶去了。”郑捕头说,“他住的比较近,该是到了。”
大晚上发生这事,阮轩抬头看墨黑的天幕挂了明月,依旧皎白无瑕,有些恍惚:月亮依旧,街道依旧,一条命悄无声息没了,怎么不像是真的呢?
再恍惚,她仍是记得要办正事,叫上衙门的人齐齐往客栈跑。
尸体收了,附近探看的百姓打发了,客栈老板那边也说清楚,暂且不要动那间房,安排好其他的客人。
一切有条不紊,除了黄阿豹的妻子——挺着肚子的妇人,面容憔悴,眼神却凶狠,“生孩子之前,我不入大牢。”
“黄大嫂……”郑捕头上前劝说。
黄阿豹妻子咬牙,“我姓牛,叫阿花,我不是黄大嫂!”
“好好好,但是你不能继续坐在这。”郑捕头顺着说。
牛阿花低泣,“可……牢里不……不是人住的地,对孩子不好,我听话带了枷锁,你们行行好,放我孩子一马吧……”
阮轩见状,改了另一种劝法,“你坐在这,对孩子也不好啊。”
牛阿花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不作声。
“不去大牢,只软禁,好吗?”阮轩接着问。
退到这步,牛阿花点了头,乖乖跟着阮轩回了衙门。
大牢附近有个废弃的小屋子,脏是脏了,收拾一下还能凑合。县里头关女人是二十年前的事情,老仇比阮轩有经验,知道女囚一旦入狱,便是被调戏侮辱的对象,县衙的人能守规矩,里头的其他犯人可不听话,于是早早收拾,知道牛阿花有孕在身,放了被子和烧红的火盆,等着他们。
牛阿花见到简陋的屋子,与老仇放的东西,竟哭了,“任谁都比他对我好。”
浑身是血,哭得凄切,大伙俱是听得心底发凉。
阮轩回到后堂,天都要亮了。
“怎么回事?”徐耘宁她们过来问,“黄阿豹死了?”
阮轩点头,“他妻子杀的。”
小香和徐耘宁惊呼,小杏面色如常。
阮轩见了便问,“小杏,你看到了什么?”
“黄阿豹喝醉了。”小杏说,“说休妻的胡话。”
阮轩算是明白了些,“难怪……”
“那怎么办?牛阿花有孩子呢,你审不了……”徐耘宁替阮轩发愁,关起门来也不避讳,直说了。
阮轩深以为然,“是啊,所以不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