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怀里的豆子亮出来,“没空。”
“一起抱嘛。”阮轩小心挪到她身侧,转了半天伸手揽住她,把豆子也圈在怀里。
心里一暖,徐耘宁转头蹭了蹭阮轩的脸颊,“哎,小杏说的事情,你怎么想?”
“我觉着不错,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多好啊。”阮轩轻声答着,唇角弯起,一脸向往。
徐耘宁想了想也是,可心底犹有些不安,追问,“你不怕朝廷钦犯?”
阮轩撇撇嘴,“怕什么。要是我的身份败露了,我也是个朝廷钦犯啊。”
“也是。”徐耘宁点头。
“耘宁不怕吗?”
徐耘宁瞪一眼阮轩,“你忘了刘婶的事吗?说起来……我同样是个犯人。”
“看来是次逃亡。”阮轩叹气。
逃亡的词眼说得重,徐耘宁心里一咯噔,看过去,阮轩竟是随意一说似的,光顾着伸手逗她怀里的豆子,完全没把这当回事,松了一口气,“逃亡就逃亡吧,可是……小香那边……”
“会好的。”阮轩靠着她,柔声道,“经历这么多,小香哪里舍得呢?”
正如阮轩所说,吃午饭的时候,小香给小杏夹了肉最多的那块排骨,嘟囔一句,“快过年了,总要走亲访友的嘛,去看看你的朋友也不错。”
小杏没动排骨,抬眼瞧去,见着小香窘迫的脸勾起一笑,“好。”
徐耘宁和阮轩对视一眼,也乐呵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走?”阮轩问。
小杏思忖片刻,答,“后天。”
——
短短两天,她们四人要做不少的事情。
打算在半夜安静离开,阮轩忍着不适,去跟现任县官打声招呼。还好,看在修葺学堂的功劳让人的份上,新县令尤依宏算是通情达理,点头准了,吩咐郑捕头为他们开门。
“阮大……”郑捕头话说到一半,突然惊醒要改口了,低头闷声问,“阮公子,你要走?”
看着郑捕头,阮轩恍若回到了刚上任的时候,声音微颤,“是啊。”
郑捕头叹气,“何必呢,这好歹知根知底……”
“我已经决定了。”阮轩吸吸鼻子,收起伤感的模样,抬手用力拍了拍郑捕头的肩膀,“你好好干,哪天升了职,风风光光去岳母家把嫂子接回来。”
郑捕头摸摸鼻子,“借你吉言。不过,后天这么急,我都没能为你摆一桌践行酒。”
“这种客套就不必了。”阮轩微笑,“老仇那边我不方便去,麻烦你替我告个别。”
愁眉苦脸点了头,郑捕头答得不情愿,“好吧,那我现在送你回去?”
阮轩轻笑,“不必了,我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万一尤大人这时找你怎么办?”
“他……唉!”四下无人,郑捕头没掩饰自己的不满,重重叹气后看阮轩一身布衣了无牵挂,又止了口,“罢了,到时候还要送呢,我先回去了。”
“好。”阮轩应着,目送郑捕头进去,眼睁睁瞧着县衙大门在面前关上。
这感觉新鲜。
带着唏嘘,阮轩回了家,同徐耘宁一起收拾细软。
来赴任的那一年,阮轩带着母亲和妻子,只留了张管家和刘婶两个下人,到这儿之后买下小香,请了小厮和看门的,选一处清静的便宜的小宅子,随意布置就住下了。
如今一收拾,她们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发现想要带走的除了几件御寒遮身的衣裳和几本一看再看的书,其他都是可有可无,随时狠心抛去的玩意。
“宅子不卖吗?”徐耘宁问。
阮轩摇头,“不卖了,地契我送到了文清庵师太的手上。”
说是断绝,还是留了一份心。
徐耘宁心揪了揪,“要不要送点银子?”
“师太说,我娘出了家,已经看破红尘谁也不见了。”阮轩平静说着,“她自有她的打算。”
她们这边简单,小杏和小香那边更不用说,两天看着短,其实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包袱收好了,马车备好了,剩下的只有望着屋子感慨一番。
直到离开的时候。
天黑压压的,风吹得很大,把马车门窗打地劈啪作响,徐耘宁和小香顾着豆子,坐在车里,小杏驱车,阮轩坐在旁边方便与郑捕头打招呼。
时辰掐得准,她们到城门,正巧看见了郑捕头。
也不止郑捕头。
“阮大人。”好多百姓来送阮轩。
阮轩大惊,跳下马车说,“快别这么叫。”
带头的是个老者,颇有威严,站到最前头来同阮轩说,“我们这么叫,不是因为朝廷,而是因为你做了这么多。”
阮轩苦笑,“可我……”
“这是我们的一片心意。”老者不让她辩驳,示意旁边的妇人递来篮子。
“我不能收。”阮轩推拒。
妇人无奈,“不是什么值钱的,就是些路上吃的干粮,你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