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难走的地方回回身扶一把。
要是刚出县里头那会儿,她们肯定是下不了山的,不过经历大半年的赶路,最孱弱的阮轩和小香也能吃苦了,走得再累咬牙坚持,硬是没停下来休息一次。
太阳落山,她们正好到了山脚,走出去夜幕将临,将面前泥泞的路找得昏暗。
小杏眯眼瞧了会儿,让她们在路边一处石头边休息,把剩下的布条缠在木棍上,用火折子点燃。
“你……随身带着这个啊。”徐耘宁愕然。
小杏瞥她一眼,火光映照的脸挺可怕。
徐耘宁乖乖闭嘴,轻声问小香和阮轩休息好了没有。
“好了,走吧。”阮轩指着一个方向,“我看到那边有屋檐。”
找准目标,她们闷声不吭地赶路,满心希望那儿住了一户好心人家,能她们借宿一宿。
可是,路上下了一场雨,把她们淋了个透,所谓的屋檐只是一座破庙,除了蜘蛛网和佛像,什么都没有。
“唉。”徐耘宁叹气,认命坐下,“别走了,外头雨吓得太大。”
阮轩点点头,四下检查一番发现无人,这才安心坐下,将一路拣的树枝放在地上,搭成个小堆,小香帮着把豆子放下来,小声温柔地哄冷哭了的小娃娃,小杏点着了火,从兜里拿出几个野果子分食。
傻傻坐着的徐耘宁有点懵:怎么感觉,她什么都不会做,妥妥是个拖累呢?
她自我检讨着,外头忽而响起一声雷,轰得人耳朵要聋了。
“啊!”阮轩缩了缩身子,抱着徐耘宁的胳膊发抖。
徐耘宁终于找到自己的用处,抱住安慰,“没事没事,打雷而已。”
“呜……”阮轩声音颤抖,不忘说,“耘宁……你……你把外衣脱下来烤干吧,湿答答的……”
被嫌弃的徐耘宁心中一痛,听话解下外衣。
小杏见了,硬是把破旧的门扶起来,挪了倒地的石像堵住。
风吹不进来,人也难进来,也算是个安身之所了。
她们褪去外衣,在火堆边取暖,门堵得住风,堵不住雷声,阮轩怕得不断贴近,像是要挂在徐耘宁身上一样。
“少爷。”小香看了好笑,“你不如穿回女装吧,这个样子……别人一看就知道。”
阮轩扁扁嘴,“我……我没几件女装啊。”
“呵。”小杏帮着媳妇说话,“关衣服什么事,是说你胆子小,连打雷都怕。”
“谁说女子胆子小了,”阮轩急了,“我不怕打雷!”
此句一出,连护短的徐耘宁也没忍住,扑哧一笑。
“耘宁!”阮轩气鼓鼓轻打了徐耘宁一下,嘟起唇委屈不已。
徐耘宁无奈,“好啦,怕点东西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怕的不是雷。”阮轩小声说,“我怕的是雷劈下来打坏了屋子,燃起了火苗……”
徐耘宁忍笑,“嗯嗯,对。”
“今晚轮流守夜吧。“小杏说。
看了一眼阮轩,徐耘宁与小杏商量着,“阮轩的份儿我来守。”
小杏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你和我轮着来,她们俩当然要休息。”
“……”徐耘宁吃了瘪,“哦。”
阮轩不肯,“我和耘宁一起,好有个照应。”
“那我也和小杏一起!”小香跟着说。
看她们吵嚷,小杏皱起眉头,“别吵,一起就一起,你们俩还不快睡!”
徐耘宁和阮轩被凶了一顿,不敢反抗,默默找了处不这么亮的地方,一件外衣遮光,一件外衣卷起来垫在头下睡。
“再忍忍吧。”阮轩看得出徐耘宁不高兴,揪了揪指头。
徐耘宁撇撇嘴,“知道,下半辈子都得忍呢。”
阮轩笑了笑,“耘宁啊~你会不会后悔?”
“后悔什么?”
“本来当县令夫人,有人伺候,吃得好住得好。”阮轩呢喃,“现在跟着辞官的我,要住破庙,要吃酸涩的果子……”
徐耘宁点点阮轩的鼻尖,“笨,我不跟着你才后悔呢。”
阮轩甜腻腻一笑,“真的吗~”
徐耘宁凑过去亲了口,而后觉着不够,伸手搂了往怀里揉,直到每一分每一寸都贴紧了,阮轩闷哼一声,从怀抱里抬起头,蹭了蹭找着唇角轻咬,惹了徐耘宁吃痛的低呼又转了个向,一下一下吮吻着脖子。
“你们再不睡。”突然间,外头传来小杏幽幽的叹气,“我就后悔了。”
被抓了包,阮轩满脸通红,推开徐耘宁捂着脸转身,徐耘宁看着扭动的撩人背影,伸手摸了一把。阮轩咬唇软软哼了一声,缩了缩,然而枕头那么小,再怎么缩也躲不到哪里去。
阮轩呼吸一直轻轻地,徐耘宁听在耳中,觉着是轻飘飘软绵绵的羽毛,有一下没一下扫着她的心,痒得难受,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了身,走到外头。
小杏像是早就猜到似的,给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