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唐家也算是有后了……霁儿,看在这孩子的份上你也该好好把身子修养好,莫让父皇操心。”
双手轻轻抚过小腹,司马霁咬了咬下唇点点头。是啊,这是她与唐霍祁的孩儿。那一晚的缱绻温柔,那一夜的纠缠扉靡,终是留下了些什么。
皇帝叹了口气,犹豫着问道:“出了这事儿,霁儿不责怪父皇么?”
“何言责怪呢!事出突然,父皇想必也是自责非常,霁儿虽是悲痛却还没到昏聩的地步。”一反刚才的弱不禁风,司马霁突然认真答道,“只是还请父皇将此事彻查清楚,还唐家与霁儿一个公道。至于霍祁……”司马霁咬了咬唇还是将那几个字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如您所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事已至此能做的也只能是如此了,司马青一边郑重点头许诺,一边被司马霁刚刚流露出来那股冷静决然的气息所惊叹——果然是女性本弱,为母则强。
父女俩相谈不到一刻,皇帝便瞧出司马霁面上那并不明显的倦意,于是简单吩咐了众人好好服侍,司马青便乘撵离去。
“公主您好好睡会儿,这儿有奴婢看着呢。”冬梅一边轻声安抚着,一边燃了香炉里的安神香,合上门安安静静在外边守着。
司马霁双眼轻阖躺在睡榻上,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知何时入睡的。恍惚之间仿佛是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什么究竟也是记不清了——只是睡得极不安稳却是真的。
原本成双入对的二人终究是散落两地。一端是梦寐难安,一端却是沉睡不醒。
在某个肃杀寒冷的小镇上,床上安然躺着的唐霍祁,终于在沉睡了几日之后疲惫缓慢的睁开了双眼……
“醒了?这热粥先喝了吧,你都三天滴水未进了。”
“我……”刚想开口说话,嘴巴却干涩的难以嚅动。
“我是在菜市场后边发现的你,那时你已经不省人事了。”那姑娘冲她笑笑,露出两颗好看的虎牙。
唐霍祁一边狼吞虎咽喝下半碗稀粥,一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喝完粥你就快些回家去吧!都这么多天了,你家里人一定急坏了。”说罢,那姑娘从屋子一角拖出几个大布袋,“这是你昏迷时候还抓着不放的东西。我看过了,是些小麦和鹿茸参片之类的东西。你走的时候别忘了带走。”
“我走……是去哪儿?你又是谁?”大口喝下一碗热粥,浑身上下顿时温暖了起来,连说话也有了力气。
面对唐霍祁的质问,那姑娘也不恼怒。她双手撑着脑袋坐在唐霍祁对面,笑着打趣道:“当然是回你家去,难不成你看上本姑娘了,要在我这儿继续住下去?”
“我……”唐霍祁满脸无辜的挠挠脑袋,“我好像不记得了。”
“坏了!”那姑娘一拍脑袋,似乎想起来什么,“该不会是那日把你打傻了吧!”
“打傻了?”唐霍祁一脸疑惑的望着她。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仔细想了想,脑海还是一片空白。唐霍祁遂认真的点点头。
“那你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总记得吧!”看着唐霍祁一顿摇头。那姑娘脸一下子垮了下去难看的很。
唐霍祁认真想了想,还是满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啧!这可难办了!”那姑娘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双手猛然一拍桌子,“你昏迷这几天老是喊着‘季’什么来着,想必你就是姓季吧!”
唐霍祁依旧满脸茫然的看着她。
“那该叫你季什么呢?哎……算了算了,横竖你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就先叫你季未名吧!等你把事情都记起来了,再叫回你的本名吧!”
“季未名?”
“对,季未名!”那姑娘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敢问姑娘姓名。等在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记起来以后,好亲自上门酬谢。”
“叫我莫六便好。”说起自己的门户,那姑娘反而不以为意一带而过。“你果真失忆了么,现下能记起来什么?”
唐霍祁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依我看,你一定是个做买卖的。不然怎么身边怎么会带那些大布口袋。”眼睛围着唐霍祁滴溜溜一转,“看你这清秀模样,八成是南方哪个大家族出来做买卖的少爷……你说是不是?”
“我不知道。”唐霍祁如实回答,“过去的事情,都记不清了。”
“你仔细看看你腰间那块玉佩,这玉佩做工和雕工都不是北边流行的式样——这阳雕暗浮的工艺,这儿北边的手艺人是做不出来的。还有你玉佩上边配的络子——绛红搭金丝,也是南方人爱用的配色儿。”说到此处莫六略略停顿,然后又是笑着露出两颗虎牙,“最重要的一点,若你真是北边谁家的少爷,那上门提亲的媒婆一定都踩破你家门槛了——若是如此,我是不会不知的。”
“所以,我是南方人?”
“十有八九没错的了。而且你看,刚刚桌上摆了那么多下粥的小菜,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