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小伙子喽。”三个男人对视一眼,都是调侃。
“还是那个规矩,打赢我再说啦。”魏笙晴摸了一下胸前的平安符,扬起一抹不羁的笑容。
“小晴,”魏西的眼睛有些湿润,魏夫人一下子抱住魏笙晴不愿意撒手,“记得要写信过来,还有,缺钱及时讲,那边没有糖葫芦,给你带的路上也不要省着,我们会经常给你寄的。”
“哪里要寄?没关系的,没有糖葫芦又不会死。”魏笙晴故作调皮。
“傻孩子,说什么死不死的!”魏夫人轻轻拍了魏笙晴一巴掌,眼睛却是浓浓的不舍,眼眶红了一圈。
“我才舍不得死呢,放心吧。”
鸣笛声响,她一步三回头,心中似乎空了一大块。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柳三变的词在心里转了一圈,魏笙晴振臂作别,终于体会到了兰舟催发的无奈。
她不会哭的。魏家的子孙,怎么会轻易地哭出来呢?
岸上人停驻,船上的人却是越来越远。
红颜缩在房间内,见不到离别场景,便不是离别了吗?
因为相信会再见,所以我才不在乎和你离别呢······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
可是,今后你还能找到我吗?
这年的夏初,他们送走了魏笙晴。
第二年,成家举家搬迁,到了东北大本营。
同年秋,东瀛军队猝然挑起战争。
交战第一个月,东北守军节节败退,大片领地落入东瀛手中。
第二个月,东北守军败势更明显,成家被强行征召,成家主拒不掏一块银元,不献一处作坊,自己组织武装力量抵抗东瀛军队。
第三个月,东北全线崩溃。成家陶瓷作坊一夜之间被成家主尽数炸毁,烧瓷工匠被运送出了东北。而他还留在东北。
第四个月,东瀛军队完全占领东北,成家成为废墟。
德国。
“魏,你为什么头上带着白布条?”一个高大的男生穿着制服,指着魏笙晴头上的白布条。
“为我的伯伯服丧。”她嘴唇发白,眼睛瞪得大大的,魏家的子孙不流泪。
一年多前,她远赴重洋,来到这片工业气息浓郁的土地上。
“魏笙晴,华夏的?你想学哪个专业?”
“哪个专业对国家最有用?”
那个大胡子惊异看了她一眼,“工科对国家都有用,主要看国情。”
于是她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疯狂补了五天的所谓国情,幸好魏西有给她找当地的一个翻译。
“我选飞行学院。”
“什么?女人,开飞机?”大胡子一脸难以置信,“课业已经开了不短时间了,就算是最平常的专业你都要花大精力补上,更别说这个专业了!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那个时候她的眼神有多坚定?以至于就连大胡子都被震慑地说不出话来。
前三个月,书信总是很多,她平日里除了训练就是读信,一遍一遍。
她的身体素质很棒,按照教练的话说,不像是一个女人。
“我是华夏人,我姓魏。”她笑得恣肆,她比任何人都刻苦,比任何人都优秀。
因为那越来越少的书信。
局势已经到了将要爆发的边缘。
她有时间,可是局势等不了她三年。
近两个月的第一封书信,是魏西的字迹。
成伯伯死了。成家灭了。
东瀛人绑架了他中年才得到的小儿子,要他在当地的影响力和财力来支持他们。
他虚与委蛇,毁灭了所有的烧陶窑,将能够转移的资金都暗中交给了新兴的叁民政府。
他得到了三颗子弹。
第一颗,东瀛人当着他的面给了成夫人。
他们开枪前,东瀛人问他:“你怕吗?”
他问成夫人:“你怕吗?”
成夫人说:“不怕。”
他回答东瀛人:“不怕。”
第二颗子弹,东瀛人把他的独子提出来,那个孩子六岁。
东瀛人问他:“你怕吗?”
他问他的儿子:“你怕吗?”
他的儿子不敢回答,大哭着。
“你怕吗?”他第二次问他儿子。
“怕,爸爸,我怕。救救我。”
他看着东瀛人,依旧从容,“不怕。”
第三颗子弹,东瀛人没有再问。
他们对他鞠了一躬。
“你知道英雄吗?”魏笙晴指了指头上的白布条,“那个人,他是的。”
女子要达到能够上天飞行的程度有多难?
魏笙晴想起了离开前那一天,她开玩笑对大家说:“我是神鹰,要展翅高飞的呢。”
“我是神鹰,要展翅高飞的呢。”她对着那架战斗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