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生活的全部,父母生病,他说没有精力去管,每天好不容易有了意境,被看病吃药的事打搅,一首好的曲子就没了。直到父母死后,他都没有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不久,他就结婚了,妻子也和他的父母一样,像照顾孩子一般的呵护他,他的每一天都在他无休无止的意境中度过,不晓得帮着怀孕的妻子分担家务,不晓得出去赚钱养家,直到有一天,他的妻子难产躺在医院里,他却能以要外地演出为由,拒绝照顾难产的妻子,这样的人,真是自私至极,所谓的创作已经,也仅仅是把一个人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当真可笑至极!”
“这个世界的确不乏有这样的‘人才’,亦幽在意这个故事,恐是时时刻刻在警醒自己,倒是更有血有肉!”
林亦幽淡淡笑了:“寒舒池,我果然是讨厌你的,一如从前,偏偏我又有那么多地方像你。”
寒舒池收起画卷:“你跟君亦然更像。”
林亦幽白了一眼寒舒池,慢悠悠的开口:“君亦然和寒舒池才是一路人,被商业熏染得一丝不差。”
寒舒池喜欢林亦幽,喜欢她身上随时出现的淡泊和宁静,偏偏这是自己永远也追求不到的,林亦幽是那种让人一见就想好好保护的人,十年前的林亦幽也的确如此般生活着,在君林两家人的羽翼下,过着公主一般优雅奢华的生活,未知忧郁,也未知生活。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林亦幽,寒舒池都会看到如胥爱川的眼神一般的哀伤和绝望,每每被这丝情绪触动,寒舒池总会害怕,担心那个人会突然在某一天消失。
耳边突然响起美妙的小提琴声,寒舒池恍然回神,跃然眼前的是林亦幽灵活的手指在琴弦上触动,林亦幽孤寂而单薄的身影矗立在花房里,拉小提琴的动作恣意而洒脱,花香弥漫,尽惹哀伤。
这是寒舒池不曾熟悉的曲子,节奏在快意中带着某种酣畅淋漓的嘶喊,一如林亦幽创作的油画,真是一首好曲子,寒舒池抱着胳膊细心的听着。林亦幽的琴声却戛然而止,寒舒池靠在窗边看着那个兀自收琴的女子,意犹未尽的说:“是首好曲子,想不到除了画,亦幽还有意境很高的音乐创作天分。”
“为什么这么肯定曲子是我作的?”林亦幽冷哼一声,慢悠悠走到花房门边,靠着玻璃落地窗,窗上挂满绿油油的青藤,十分惹眼。
寒舒池有自己的自负,小提琴向来是自己独独偏爱的,论起造诣,寒舒池自认不会污了艺术家的耳朵:“恰好不是我听过的。”
林亦幽笑了,果然是寒舒池,那个让自己从内心深处恐惧的寒舒池,这丝害怕果然还是存在。
“寒舒池,你天生有种吸引力,能让所有美好的事物走向你那边,为什么你还让自己活在悲伤里?”
“我的过往太过深刻,拿不起也放不下!”
“兴许亦然已经放下了!”林亦幽百无聊赖的伸出手指,逗弄着窗台上的小花苞。
“林亦幽,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两个人明显的要背地里较量,偏偏这些都毫无意义。
林亦幽回到空荡荡的别墅,坐在茶几边的毯子上,托着下巴看着茶几上摆放着的照片,静静的出神。
“小姐,准备开饭了么?”张姐小心的观察着表小姐的神色,觉着最近表小姐有些过于颓废。
林亦幽紧了紧披在肩上的白色薄毯歪着头说:“这张照片拍的并不好,至少是缺少美感的,君亦然的眼光是有问题的。”
“哈?”张姐瞄着桌几上主人的照片一本正经的说:“我看着挺好,漂漂亮亮的,和小姐一摸一样。”
林亦幽保持缩着身体的姿势,俨然身体十分怕冷般坚持说:“这么丑,哪里好看了?”
张姐想了想,知道君亦然和林亦幽本来就是十分别扭的两个人,偏偏转世成为一家人,倒也是孽缘:“表小姐是艺术家,我倒是没瞧出哪里不好,也许是您看多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见着这正常的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张姐一番话,引得林亦幽笑起来,这倒是张姐第一次见林亦幽发自内心的笑,心下也不那么畏惧林亦幽过于清冷的性格。
“张姐,你瞧着那幅画,觉得怎么样呢?”林亦幽指着墙上君亦然花重金敲下的画。
“我觉着吧,这画里的女人衣服穿少了些。”张姐红着脸,颇有些难为情的说:“谁愿意让自家闺女这么给人看呢!”
林亦幽倒不笑了,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幅画说:“画家也只会画别人的裸体。”
“表小姐,画这些……能赚很多的钱吗?表小姐,也画过这样的画?”张姐有些结巴,害怕林亦幽生气似的说。
林亦幽裹紧毯子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楼梯:“和您谈话很愉快,今天就到这里吧,晚餐直接送到楼上来吧!”
寒舒池坐在沙发上,放下手中看完的报纸,瞄向厨房,那人在尝试新煲的汤,好看的眉毛挑起,仿佛汤里的味道并不尽如人意。
寒舒池移动步子走进厨房,就着那人手中的小碟子,将还有余温的半碟汤唆进嘴里,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