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公主熬的粥,我亲手洗的菜,你当真不喝?”子鸢眨了下眼,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污,“你放心,我之前已经吃了四哥的解□□,虽然说不能把毒彻底解干净,可是这毒一时半会儿也要不了我的性命,再等上五日,待长生子杯有效果了,我身上的毒便可以清除了。”
“臭丫头!”阿翎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否则,我……”
“哭鼻子可不是我认识的阿翎啊。”子鸢笑了笑,捂着肚子坐在横榻边上,道,“那粥里没有毒,我已经试过了,你放心。”
阿翎心头又惊又暖,走到子鸢身边,看着她的姿势,知道她定是腹中疼痛,“其实……其实你不必……为我这般牺牲的。”
“雀羽公主是你最亲的妹妹,我知道她定是你最关心的人,如今她心中有个死结,不妨由我来帮你解解试试看?”子鸢说着,伸手拉着阿翎坐在了自己身边,“说好要照顾你的,若是这些事都做不好,那我这薛家九姑娘可就是白当了。”说着,子鸢起身把那碗粥端了过来,坐回了阿翎身边,笑道,“我相信经此一事,雀羽公主这些日子会安静一些了。”
说完,子鸢舀起一勺热粥,喂向阿翎,“来,尝尝,这菜粥可是又暖又养身。”
阿翎错愕地看着子鸢的眉眼,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那般的不真实,她微微张口,子鸢已将热粥喂入了她的口中。
当暖意从舌尖晕开,阿翎瞬间泪光盈盈。
子鸢对着阿翎做了一个鬼脸,笑道:“女皇陛下,在小的这里哭哭就好了,可别让人瞧见了,不然啊,欺负你的人多了,我可拦不住啊。”
“你管我!”阿翎狠狠地给了子鸢一记眼刀,声音虽狠,可狠厉之中带着一丝柔意。
“呵……小的不敢管,不敢管,来来来,再喝点。”子鸢又低头舀了一勺热粥给她,自言自语地道,“看来这碗粥味道不错啊,看的我都想吃啦。”说完,故意吞了一口口水,目光紧紧盯着那碗粥,“阿翎,你若是吃不掉,分我一些,可好?”
阿翎连忙从子鸢手中抢过粥去,冷声道:“你休想!”说完,便将菜粥吃了个干干净净。
子鸢促狭地笑了笑,揉了揉肚子,干咳了两声,“吃了早膳,女皇陛下,可愿随小的出去走走?”
“你不在这里休息休息?”阿翎犹豫了。
子鸢摇头道:“新帝不该总是缩在房中养病,要多出去走走,让大家看看你。”说着,子鸢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就当做陪陪我,你知道的,这寒西关内外都是石头,我可要闷死了。”
阿翎岂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如今大晋百万雄师都在寒西关西面,新帝多出去走走,全军上下也认得这个新主,若是再找几个机会,赏几个,罚几个,立些君威起来,回到上京真正登基之后,至少在军中,她还是有些影响力。
“你当真没事?”
“就像闹肚子一样疼,无妨。”子鸢说着,忽地目光一沉,“我想当初姐姐蛊毒发作之时,当比现在我现在还疼吧?她尚且可以忍着护我们周全,我自然也可以忍着护你周全。”
“……”
“走吧。”
“踏踏……踏踏……踏踏……”
晨曦之中,两匹马儿并辔而行,走在寒西关西原之中。
野草沾露,在晨曦之下晶莹点点,偶有马蹄踏过,剩下一个个湿润的草窝。
“阿翎,你知道么,小时候在墨陵牧场,我最喜欢在这个时候打马草原之上,因为可以看见好多亮晶晶的露水,你瞧,这样看过去,是不是很好看?”子鸢马鞭指向,西原处处晶莹点点,甚是好看。
“……”
没有听见阿翎回应,子鸢转头看着阿翎,“有些事不要想太多了,既然还活着,就不该让自己活的那么累。”说着,子鸢涩然笑了笑,“阿翎,你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呢?”
“我?”阿翎仔细想了想,道,“是跟母妃,还有霞儿一起结绳……”回忆往事,阿翎嘴角不禁浮起一抹笑来,“我总是很笨,霞儿跟母妃很容易就解开的结,我总是解了许久。”
“哈,这个我可比你厉害多啦。”子鸢说着,忽地勒停了马儿,翻身跳了下去,弯腰拔起两根狗尾巴草来,一根递给了阿翎,一根留给自己,“今天我教你一个新的把戏!”
“什么?”阿翎愕了一下。
子鸢神秘地笑了笑,低头将手中的狗尾巴草绕了一个圈,又穿了过去,似是结成了一个环,“喏!这个把戏呢,叫做斗将军!我们比比看,谁结的环更结实?”
“这有何难?”阿翎昂起了脸来,狗尾巴草在手中绕了两个圈,穿过过去,“来!”
“好啊!”子鸢伸过草环,草尾穿过阿翎的环,笑道,“那我们数一、二、三,一起用力,看谁的环先散了?”
“好!”
“一!”
子鸢手中的草环忽地被阿翎带走,子鸢摇头道:“阿翎你赖皮啊,说好到三才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