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但是起码敢听下去了。不像刚上学那会,别人说两句魑魅魍魉的事儿,自己还得假装镇定的捂起耳朵。
反正后来不仅敢听了,兴致好了,还会给别人讲两段,譬如给井宝讲,吓死丫的。哈哈。这会听见听见小护士开了话头,自然是有了兴致,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永远都不假。
“王姐她姐姐”感觉这么说有些绕嘴,小护士“呃”了一下说,“姑且暂称为大姐吧。”
“大姐身体平时挺好的,前段时间有些不舒服,咳嗽,嗓子疼,胸闷,然后王姐就带她来医院看病。急诊医生查完之后,说是扁桃体发炎,就开了消炎液体给她输,还查出了有冠心病,又开了点营养心肌的药。在急诊观察室输完消炎药之后,大姐觉得嗓子不怎么疼了,咳嗽也少了,然后因为观察室嘛,环境比较乱,影响休息。本来心脏就不太舒服,在那待着就更难受了。”
秦小欢点点头,观察室环境是比较噪杂,示意小护士继续。
小护士接着说道:“王姐一看,就把她姐姐接到咱们那个放杂物的小房间输剩下的那瓶液体了。小秦医生,你大概知道,咱们之前全院装修的时候,把病房重新打了隔断,然后那个放杂物的小房间之前不是一个单间么?上次装完修,因为那个单间实在是太小了,又常年不见阳光,就被当做储藏室了。王姐把她姐安排在那输液,自己就去打扫卫生了。”
“后来呢?”
“后来大姐输液的时候就睡着了。就感觉一直有人压着她,掐着她脖子,她喘不过气,也醒不过来。就感觉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说,我掐死你,让你睡我的床,让你睡我的床。”
秦小欢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然后呢?”
“然后,王姐扫完卫生,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姐姐一下子就坐起来了。出了一身虚汗。王姐问她怎么了,她又说没事。可王姐说,她姐那时候眼神就不对了。看什么都阴狠狠的。王姐也没敢多问。”
“秦医生,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去年在病房装修之前,抢救过一个老太太?”
秦小欢想了,好像不是自己的病人也不是自己的班,没什么印象。于是说,“我没什么印象。”
“就是那个,跟儿女不合,总说自己儿女不孝顺,有点偏执的那个。死活非要在医院里住院,到日子了也不走,最后猝死在医院那个。”
这么说,秦小欢就有点印象了。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一般住院周期是14天,那个老太太生生住了两个月,最后也不是出院了,是死在这了。
“我想起来了,脾气特别不好那个,看谁都跟看坏人似的。”
“对,就是她。王姐说,从那以后,她姐的眼神就跟那个老太太一样。本来脾气挺好的一个人,从那以后一点小事就发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家里拿她实在没办法,就找人帮她看,结果看仙的人,说大姐是撞科(鬼)了,又做法式又念经的,折腾一溜够,钱没少花,但是也没什么用。一点也不见好,还越来越厉害了。平时在家里,总自言自语,说有人掐她脖子,去谁家都开人家窗户,家里人都害怕了,怕她跳下去。每天提心吊胆守着她。”
“啊?为什么不带她去精神科看看呢?也许是突发的精神分裂或者抑郁症?”秦小欢问。作为从小信仰唯物主义的人,她可不觉得是什么牛鬼蛇神的问题。
“对啊,也有人这么劝王姐他们家人,后来,大姐的情况越来越严重,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每天就想着怎么死,实在没别的办法,就去看医生了,医生诊断的是重度精神抑郁,伴有轻微的精神分裂。本来说想留院观察的,他们家经济条件也不是太好,就拒绝了。
“后来呢?”
“后来吃了抗抑郁药有几天,大姐就跟自己劝自己似的,总自言自语说自己不能死,自己的孙子还小呢什么的,大姐后来要求说,要去看看亲戚,感谢她们对自己的照顾。家里人不想让她出门,又拗不过她,就陪着去了。跟亲戚什么说话都好好的,说自己跟做了个梦似的,现在吃了药,好多了。家里人就觉得情况可能好转了。就有点放松警惕。那天她儿子去上班,儿媳妇出门买个东西的功夫,大姐就自己出门了。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啊?没回来?”
“嗯,跳河了,等家里人找到的时候,人早就凉了。”
“等把人都处理妥当了,他们家人就开始回忆,怎么就这个结果。后来想着想着就明白了。之前大姐的老公,都快60岁的人了,跟一个40多岁的女的好上了。就非要闹离婚,可能病根就是从那埋下的,只是家里人都不懂医学,只觉得出了那样的事儿心情不好也正常,谁也没想到是抑郁症。一开始轻度的大姐自己还能控制情绪,没想到病情进展的那么迅速,突然爆发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小护士有点唏嘘的说。
离婚,抑郁症,自杀?秦小欢觉得自己脑袋里被这三个字充斥了,不知怎么就联想到靳默语这几天异常的表现。不会吧?难道靳默语抑郁了?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