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一丝血色,但声音却依然有些中气不足。
楚清溪闻言顿住了脚步,小心翼翼地望着唐情道:“那我能进去看看她么?我……我保证不出声。”。
唐情累的几乎睁不开眼,见她执意前往,便也不再阻拦,只是叮嘱道:“只能离她三尺外探视。若是惊醒了她,我也再没有力气助她入眠了。”。
原来如今屋内寂静无声,正是唐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使敷了蛊药痛不欲生的赵宁安然入眠后的成果。楚清溪感激地冲她点了点头,顿时犹如一阵风般飘然入了屋内。
当她看到被包的像个粽子般的赵宁安然卧在床上沉睡的时候,她的眼泪止不住地犹如断线珍珠般滚滚落下。
眼前的赵宁从头到脚都缠着厚厚的纱布,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犹如一截树桩子一般,若不是唐情说她睡着了,楚清溪当真会以为她早已断了生机。
她脸上的纱布明显比身上裹的要厚的多,甚至连眼睛都蒙了起来。透过厚厚的纱布,楚清溪依然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斑斑的血迹,以及似乎浮肿得一塌糊涂的脸。而更为奇怪的是,在她全身的纱布之外,隐约可见一层半透明的丝状物包裹着她整个身体,使得她看上去犹如一只巨大的蚕蛹一般。
楚清溪情不自禁地举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方才勉强能忍着不哭出声来,屋内如此浓重的血腥味,到处七零八落的砸碎扫落的物事,无一不显露着当时在屋内激烈而痛苦的场景。
楚清溪正伤心的不能自处,却因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暂时止住了哭泣。她抬起头,恰恰看到了楚歌一脸关怀的模样:“大师姐,唐情说了,赵姑娘只要度过今晚,便可安然无恙。”。
楚清溪擦了擦泪水,轻轻地举臂将她与自己隔开一定距离,压低了嗓子道:“我没事。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陪她。”,她看了一眼楚歌,又看了一眼陪在她身边的胡梦茵:“你们都回吧,没必要这么多人都熬着。”
众人见她这般坚定,便也不再打扰。楚清溪目送他们离开,方才安安静静席地坐在离赵宁不远不近刚刚三尺处,痴痴地看着沉睡中的赵宁。
夜已深,门窗紧闭,万籁俱静。
屋里只有她跟赵宁二个人,虽然赵宁沉睡如死过去一般,但楚清溪却依然觉得心中那份不安与焦灼已经悄然褪去。
“只要熬过了今晚,安泰就能康复了。”,她心中如是想着,倒也不觉得疲倦:“只希望今夜能够安然度过,切莫再出什么差池才好。”
或许是老天爷听见了她的祈祷,这一夜,风平浪静,安然宁和,楚清溪一夜未眠,却依然觉得精神十足,全然没有半点困倦之意。她心知此乃之前犀丹酒之功效,亦不禁暗暗称奇,叹为观止了。
眼看天边渐起光亮,远处隐约传来公鸡打鸣之声,楚清溪彻夜悬着的一颗心方才渐渐放回了肚中。“唐情说过,熬过了晚上,安泰便可无恙了。”,楚清溪暗道。她远远地望着依旧笔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赵宁一眼,心中亦不免有些诧异:“长长一夜,都不见她动一动手指头,就算是当真睡着了,也不至于睡得这般死吧。”。
她心中惊奇,却始终记得唐情说过不可靠近三尺之内,故而只能勉强克制心中的疑惑,断不敢有三分轻举妄动。而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即便听见唐情的声音在屋外低声道:“楚姐姐开门。是我,唐情。”
楚清溪听得她的声音,当下自然不敢怠慢,赶忙轻手轻脚打开了屋门,唐情和执扇便亦悄悄地进了屋里。
“昨儿夜里,没什么事吧?”,唐情几步走近赵宁床前,仔细察看着,一边低声问道。
“没什么动静,她一直这么睡着,一丝动静都没有。”,楚清溪如是答道:“唐姑娘,安泰她,还好吗?”
唐情仔细观察着覆盖在赵宁全身的纱布,随即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通体碧绿,肥头大耳的大蚕来,轻轻地放在了赵宁的身上。那蚕一碰到那层丝状物,当即便“咔嚓咔嚓”地吞吃起来,少时便将赵宁身上的蚕蛹状物质吞吃了一大片,渐渐露出里面厚厚实实的纱布层来。
唐情目不转睛看着大蚕将赵宁面部的丝状物吞吃殆尽,又仔细察看了一番包裹在她脸上的纱布,方才轻出了一口气,含笑道:“楚姐姐你放心吧,赵姑娘一切都好,看来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她看着满眼血丝却又有些显得亢奋的楚清溪,宽慰地劝道:“你也该去歇歇了,这没日没夜的熬下去,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她转而自怀里摸出一小包药粉递给执扇道:“你去厨房让人用这些东西炖只鸡来给楚姐姐吃,莫不要等赵姑娘醒了,她却倒了,我可没这么多精神头救完一个又一个。”。
第92章 巧施回春术 帝女复容颜
楚清溪看着匍匐在赵宁身上大口吞吃丝状物的碧绿蚕虫,虽知是唐情独门的蛊医术,也不免看的有些心中发毛不已。如今又见唐情给了执扇一包不知甚么的药粉,还声称要用此给自己炖鸡吃,禁不住有些无奈道:“我没什么胃口,呆会跟你们一起随便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