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凌没辙,耷脑垂耳,乖乖喊声梅姨。
邬梅对兰生黛眉轻挑,却对南月凌答应一声,十分qīn qiē ,“凌儿,你huí qù 只需跟你娘说一直在兰生姐姐这儿,别提出过门的事。你娘要问你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你照心意答,然后写下来,派个可靠的人送到北院就好。”
兰生暗笑,她娘英明。
南月凌难得看到待自己qīn qiē 的长辈,还谆谆教导,倒和兰生对他有几分相似,心里存了好感,恭谨起来,“凌儿会照梅姨说得做,只是身边没什么可靠的人。”
兰生指给南月凌看无果,“我让他来取。”
无果的苦相好记,南月凌点头,这才走了。
兰生坐到邬梅对面,拿起最后一块点心吃,不问她娘为什么来,也不担心狗洞曝光的事。其实,只要这地方一开始整修,老鼠洞都藏不住。
邬梅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女儿。要不是钟氏找儿子闹得全家鸡飞狗跳,派人找这儿翻那儿,却唯独漏了北院,她也想不到来这儿瞧瞧。院子的破损比她以为得严重,只有一间大屋可以勉强住人。不过,更严重的却是她女儿深夜归家,还一头顶着乱草钻出来的。兰生这些日子还算乖,虽出门,也不像之前病好后天天往外跑。她还以为终于回家来安生了,原来不是不出门,而是用不着大门。
“你不但自己乱跑,还带坏弟弟?他娘视你娘为眼中钉肉中刺。你们姐弟感情倒似不错。”紧盯她嘴上的伤口,邬梅问,“怎么弄伤的?这么晚才回来?”
“能等明天我去您那儿交待么?”一下午一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没有余力玩智力,她可是大病初愈体啊。
邬梅看兰生真疲累,“你不跟我埋怨,多半没大事,而且我问香儿大概才能得到实情,所以你不说就不说罢。”等了大半个时辰,茶喝完了。点心吃得差不多。既然人安然无恙,她也想huí qù 歇着,“吴三说修缮的事要先问你,我就说不必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懂盖房子?要精细有匠师。要架梁有工人。吴三自己会看着办。事事问你。也显得我们用他却不信他。”
兰生这几日没看见吴三,便有预感,所以不觉得很失望。
“还有。”邬梅从袖中递了一只锦囊。
“娘今天有些唠叨。”连灯笼都让兰生看着刺眼。她真得困。
邬梅点点兰生的脑门,不宠溺,是提神,“这是保安康的护身符,记得每日随身带,绝不能打开,打开就不灵了,这几日也别再往外乱跑。”
不打开也不灵,且今日不小心再踩“狼区”,她认为不出门是上上策。兰生想着,目送邬梅出去,转身进屋。香儿跟去了,虽然一半时候出于迷傻的状态,回答却应该能让她娘满意,她也满意。
“这道符是夫人亲自做的。”有花回来了。伤只好七分,但她自己要求回来。螃蟹腿,黄头针,一桩桩让她没法jì xù 养伤。
“我也想念你。”兰生脱了外衣,爬上床盖好被子,睡觉。
“……”有花愣住,静静熄灯阖门。
外面无果一直在,有花只好跟他抱怨,“做贼去了,倒头就能睡昏。而且出去竟没带你,带了香儿,你居然由着她?”
“今日在帮夫人办事。”办掉一个目中无人的老刁奴,回来却只见一座空院。
有花便不好再说,“你说,她到底上哪儿玩去了?”
无果自然一个字也答不上,但道,“别眼红。”已经偏心。
有花气结,不知她趴在床上哀哀长肉皮的时候,无果归兰生罩了。
第二日兰生睡饱起来,发现自己成了忙人,一堆事等她处理。
首先,无果拿了南月凌的串供来,流水帐两页纸,她看到第二行就犯困,扔一边。
其次,真忙的慈恩圣女让丫头彩睛来给她布置功课,说老爷过两天要考她,她让彩睛转告圣女,请看众生面上,帮她猜题并一定要附上dá àn ,要是不给,后果自负。
然后,玲珑水榭柏湖舟派人送给她一封信,内容十分出乎意料之外,所以她看得仔细,回信也仔细。
最后,泫冉的请帖到,说给她压惊。不管他要压得哪回惊,她实话实说家里不让出门,jù jué 得相当诚恳。
一早上,写着字就过去了。不求龙飞凤舞,只求看得明白,练习了一筐纸,终于发送出去,酸得她的手腕子颤茶抖水。
下午,兰生去钟氏那儿学礼。
这位蝶夫人以往只是暗中搞小动作折腾她,说话不多,态度冷冰冰,可今天因为儿子的关系,也有点话唠。搞笑的是,可能出身礼乐世家,不对她直接唠,而采用迂回战术,一边让她学宫里的“跪姿”,一边对身边的媳妇子唠闺蜜那点事。事情不新鲜,jiù shì 闺蜜有嫡子,妾喂了相冲的食物,嫡子上吐下泻,后来证实系不小心,闺蜜还是把妾卖了。
蝶夫人在那儿大说特说,而且自认为才说了个开头时,见兰生站起来。心道正好,可以惩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