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这回收到,对双手向后撑双眼很害怕的常沫狠道,“找死!”
兰生què dìng 自己是白眼,柳夏却冲她扬飞了眉,要她表扬的样子。她长叹一声,收起要踹他一脚的心,试图跟常沫力挽狂澜。
“hā hā,hā hā。”但笑声很干,“我这随护脑子有些傻笨,其实是跟沫爷开玩笑的,不要见怪。”
常沫定定神,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善罢甘休,退爬几步气呼道,“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我与你没什么可说,等祭过了白羊,这辈子也别想踏足工造,就跟鸦场那些没用的东西一样,恨不得重新投胎做人。”
柳夏年少起就意气风发,长这么大,也就在义爹的遗言下勉强对义妹容忍,如今让人骂成狗,目光凛冽就要出剑气。忽然,听兰生一声回来。
“喊谁呢?”自己可是为她出气!
“总不会是喊狗。”无果弟弟是不可取代的!
柳夏纵身回来,在她旁边咬牙切齿,“别想再要我出手。”
兰生不理会,但冲着常沫友善地笑,“沫爷,有话好好说。我可以让鲁老爷加价到五百两,也可以回绝这桩活儿,今后以长风造马首是瞻……”肚子里气炸了,要是常沫真松口,她这可是丢人丢到家的惨败。
常沫让那双凤眸恍了心神,有点犹豫。
但那个狈友扑到常沫身边,“沫爷。nǎo dài 都差点叫人削了,要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鸦场也震不住啊。还有,海主那儿可是送了信的,别让总造小瞧了帝都分造,也是沫爷您大显神威的好时候,来个杀一儆百!”
常沫立刻觉得有理,怎能为了一点心痒放弃在海主面前biǎo xiàn 的机会?更何况,那对漂亮的眸子也未必要弄进门才能到手!
他因此怒骂滚,又暗地给出一个眼色。他想要的心爱物。没有得不到的。且对方不过是外地来的小门户,看似不穷,却也不大富大贵。
兰生松了一口气,她追求和平。到此已经尽力。今后流血要命各按天运。她再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快走,在门口让一冒失撞来的小子刮去一块手背皮,也没在意。出了门。迎着管宏和南月凌,笑容如初。
“里面动静好大,怎么回事?”管宏满面担忧,直觉不妙。
兰生推卸责任,指着柳夏的太阳穴控诉,“zhè gè 人真是无话可说。我让他吓唬人,他装没看到。我忍气吞声,他突然暴跳。我丢白眼骂他笨,他还等着夸。还以为是江湖很有名的天才剑,连眼神都搞不清楚,怪不得……”声音陡然低……叽里咕噜。
这么叽里咕噜,别人听不到,柳夏是听得到的。
“怪不得落草为寇,鸟窝大的匪类非说成江湖擎天柱。亏我想尽bàn fǎ 施人情,以为关键时候派得上用场,却原来是拖后腿的。嫌我身边拖后腿的人还不够多,又重了一百四十九,真是阴险的报复啊。”
柳夏不但听得清清楚楚,还能听到心里啪啪啪炒豆子,爆得胸口疼,这女人是有本事把他再气昏一次的。
管宏看这两人一个红脸一个黑脸,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知道谈砸了,“兰姑娘别怨了,接下来可有dǎ suàn ?”看看四下无人,小声道,“实在不行,我——”
兰生打断他,“管头儿家有老小,我不敢用你。”她没有同情心,却还有良心,尤其管宏尽力帮她的态度,还不至于连累这样的义气人。
管宏叹口气。
“管头儿可听说过鸦场?”其实她来见常沫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正则为试探。
果不其然,并非一无所获。
“鸦场在西郊,是穷人物物交换的集市。”管宏有点了悟,连连摇头,“你别想了,造房子不简单,不是凑足人数就能搭能砌的,手上得有本事有经验。”
兰生觉得自己一番控诉导致嗓子眼疼,但笑不语,很快走出飘香苑。
“姑娘想什么呢?”
亭厢转角廊道里,一双女子前后立着,小丫头问突然驻足不前的姑娘。
大冷天,那姑娘穿得飘逸凄冷,一身白雪绸高腰牡丹裙,青丝垂两肩,面若明珠,五官皆细皆美。婀姬,帝都第一名花,或者说曾经。她仍是飘香苑最红的人儿,但妈妈开始让她应酬常沫这样的客人,她就清楚自己必须要jìn kuài 决定出路。
小丫头其实明白婀姬,“姑娘别犯愁,实在不行自赎了出去,就像那女子经商多好。”
婀姬嘴角冷峭,“不说妈妈定了天价的赎银,就算我拿得出这笔银子,出去自己过日子与飘香苑又有何不同?你看她,正经人家的千金居然跑到这里来求男人,岂不是自贬身价?与其像她,不如找个牢靠的丈夫,为他生儿育女,后半辈子便不愁了。”
小丫头咦了一声,“姑娘认识她么?怎知她是千金小姐?”
婀姬不会忘记花王会上六皇子对那女子的别样对待,虽不清楚她究竟是谁,但必定是千金身份。只是这样的cāi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