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坏dan

    23

    江易杉的情况着实称不上乐观，他已经昏迷半个月了。

    昏睡的时间越久醒来的希望就越小，秦绍晟每天除了必要的工作，有时间就去医院陪他说说话，哪怕他听不到。这日他晚上又没有回来住，留在病房陪床。

    他是根本不敢走了。

    秦母在家忍不住埋怨，秦父也不大高兴，两位老人忍不住又拌起嘴来。

    秦时尧也十分头疼：“妈你就别再说江易杉死了最好这话。你是逼着绍晟再离家吗？”

    秦母哽住。

    “他为了绍晟得罪张家，又在绍晟面前被撞。你要绍晟回来怎么睡得着。”

    秦父也叹了口气。

    秦时尧说：“现在我倒是希望他早点醒过来，不然绍晟能记一辈子。”

    秦母想到自己小儿子的痴情，她也束手无措：“难不成还非得同意他们了？”

    “你们要不同意也是应该的。”秦时尧平静地看着双亲，“不过我想如果江易杉能醒过来，绍晟是不可能放弃的了。”

    秦时尧说的话二老心里都清楚，到底还是觉得憋屈。在他们眼里秦绍晟百般好，江易杉着实配不上他，就算江易杉做了这么多他们也觉得是应该的。站在他们角度，怎么也没有办法接受江易杉。

    秦母心有不甘：“我明天就去医院，我要跟绍晟好好说说。”

    秦时尧心想怕是劝也劝不住了。

    第二天秦母去医院的时候正好赶上医护给江易杉换药。

    秦绍晟正在旁边帮忙，他见秦母来了也很惊讶：“妈？”他扶着江易杉的也不好撒手，只好说：“妈你先坐。”

    秦母看到秦绍晟精神面貌良好，担忧的心情好确大半。她来之前记挂秦绍晟在医院休息不好，怕他为了照顾江易杉会把自己弄成失魂落魄的模样。

    医护们有条不紊地换药做检查，江易杉身上的纱布被解开，秦母看到他左肋下狰狞的伤口就移开了眼。

    等换好了药医护们离开后，秦绍晟边把热水袋放在江易杉吊水的那只手里，边回头问秦母：“妈你怎么来了？”

    秦母来是想劝秦绍晟回家。

    但是刚刚看到江易杉身上青青紫紫的各种伤痕，病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人瘦的像张纸。她回想起昨天晚上秦时尧的说，犹豫了半天开口问：“他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秦绍晟摸了摸江易杉瘦骨嶙峋的手，“就等醒来了。”

    秦母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江易杉，他现在插着管，头发都被剃了，还裹着纱布，脸上擦伤也很多，整个人没半点生气。怎么看也不觉得是短期内能醒过来的样子。

    她想劝秦绍晟不要再执迷不悟，可看到病床上靠着医疗仪器吊着一口气的江易杉，她半天也没能在这个环境下说出一句话。

    秦绍晟似乎看出了什么，说：“妈，我们出去走走吧。”

    秦母赶紧站起来和秦绍晟走出病房。

    医院走廊上很安静，秦绍晟和秦母两人来到走廊尽头的空中花园。天气很好，旁边有几位出来复健的病患在护士的陪同下绕着圈走。

    秦母正在心里打草稿想该怎么小儿子说清楚。

    “妈。对不起。”秦绍晟站在秦母面前低着头。

    秦母一下子就慌了：“你说对不起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看到母亲慌张的模样，秦绍晟心里也不是滋味：“我对不起你们。我之前太不懂事，让你们担心。没能做到为人子的职责。”

    秦母松了一口气。这话秦绍晟回来那天就跪在她和秦父面前认错的时候说了，她说：“过去的事情就不别提了。以后，”她顿了顿说：“以后你不能再犯错了。”

    秦绍晟轻声问：“我和江易杉在一起算犯错吗？”

    “算！”秦母坚定地说，“我知道他了什么，但那也是他欠你的。等他伤好了，你就别再跟他纠缠不清了。我和你爸爸会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秦母这个态度也是秦绍晟意料之中，他问：“如果他要和我在一起呢？”

    “绍晟！”

    “妈。其实江易杉变成这样也有我的错。我曾经太惯着他了，我哥跟我说过，我当时没听”

    “这怎么是你的错？”秦母难以接受，“你喜欢他对他好还是你的错？是他自己不珍惜。说到底就是因为他心智不坚定——”

    “是，他性格孤僻、为人自私。爱慕虚荣又不懂事。这些我都知道。可他也有优点。他勤奋，他有才华。他直率，他从不放弃，他聪明，他也很勇敢。”秦绍晟认真地看着秦母：“他爱我，就像你们爱我一样，可以为了我不顾一切。”

    就像这次自首，明知道后果什么他从没退却过。说为了讨秦绍晟心软也好，说是故意让秦绍晟甩不开他也好，他都是为了秦绍晟。

    他是可以提前联系秦绍晟不用亲自答应王德顺，他没必要把自己声誉全败光。但就像他在录音里说的那样，张家还是想尽办法把江易杉和秦绍晟扯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