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家附近的公园里。
晚霞铺满了整片天空,白天的燥热逐渐散去,现在是夏日里一天中最温柔的时刻。
陈曦穿着白衬衫,二十出头的青年身姿还未完全成熟,他迎着微风站得笔直,额前黑色碎发轻轻摆动,像一株小白杨。
看到陈曦的身影,霏霏跑向他的双腿慢了下来。
收到告白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傍晚。她在众人的艳羡声中接受捧花,像每一个怀春少女一样,期盼着两人的未来。
只是后来,一个不应该的人以不可阻挡的气势闯入她的生活,一切都改变了。
陈曦看到了霏霏,对她招手,笑容淡且温和。
霏霏定了定心神,走向他。
“对不起啊,突然喊你过来接我,我本来在在外地和朋友玩儿,知道了妈妈的事急急忙忙的往回赶,行李钱包都丢了。”
霏霏不好意思,解释道。
陈曦笑了一下,清冷的水面打着旋飘过一片花瓣。
“没关系,在这种时候你能想到我,我很高兴。”
霏霏听到这话,头都抬不起来了。
她太对不起这个人。
陈曦摸了摸霏霏的头,他说这话是真心的。
恰逢霏霏的继父和弟弟回来,碰到两人,霏霏犹豫着不知道怎么介绍陈曦,陈曦主动说自己是她的男友,听闻伯母过世,特地过来悼念。
一行人围聚在一起,不知道陈曦说了什么,一直苦着脸的继父也露出了微笑模样,拍着陈曦的肩,四个人像一家人一样往家里走去。
不远处,一辆黑色宾利里,陈启文阴沉地盯着说说笑笑的众人,霏霏挨着陈曦站着,眸光盈盈,看起来那么相配。
像一只不起眼的小蚂蚁顺着坚韧的铠甲缝隙钻入柔软的心脏,在上面夹了一下。
疼痛感轻微但持续,自从那晚之后,陈启文一直浑身不自在,而这种不自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陈启文骂了一声娘,掏出手机。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勾三搭四”却默不作声,那就不是他陈启文了。
刚进家门的霏霏脸色突变。
她笑容勉强地说道:
“我有个东西忘了买,陈曦你先坐,我一会儿就回来。”
陈曦点点头,看她慌里慌张地出去了。
霏霏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发现,还没走到陈启文的车跟前,车门便打开了。
陈启文长腿一伸,迈出车外,只两步就走到霏霏面前。他气势汹汹地盯着霏霏。
“你在做什么?”
霏霏先是不做声,在陈启文伸手准备拉她时,她飞快的避开了,并抬起头,直面陈启文说道。
“陈叔叔,我们断了吧。”
陈启文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俊美严肃的脸上瞳孔紧缩。
他隐约听到了铠甲破裂,缝隙蔓延开来的声音。
陈启文张了张嘴,他感觉手足无措,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霏霏比陈启文矮很多,要努力抬头才能看着他的眼睛。她握紧双手,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勇敢坚定一些。
“我们这样不合适,对陈曦也不公平。我不会让他知道的,希望您也能瞒着他。等回去陈家,我会和陈曦唔!”
有力的大手握住了霏霏的脸,她睁大眼睛。
夜幕渐渐降临,陈启文逆光站着,他宽肩窄腰,双腿修长,脊背笔挺,处处显露出优人一等的强大气场,纤细柔美的霏霏站在他面前像是任由恶魔揉搓的娇嫩天使,不堪一击。
陈启文明明是一副高高在上,胜券在握的表情,霏霏却觉得他的眼神里透出脆弱和受伤。
光线不好,看错了吧
霏霏眨了眨眼,果然,那些幻觉消失了。
陈启文凑近霏霏的耳朵,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侧,嘲讽地说道:
“怎么,屁股痒了,一个男人满足不了你了是吗?你以为陈家是什么地方,随意你在父子之间游走?”
霏霏奋力挣扎:
“我没有这么想!你不要胡说!”
陈启文的嘴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柔软的嘴唇时不时碰到霏霏的皮肤,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胡说?你主动勾引我,刚下了我的床又回头找我儿子,不是骚浪贱是什么?”
霏霏拼了命地反抗,陈启文不忍伤了她,真让她挣脱开了。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公园里。
陈启文被打得侧过脸,僵硬了身体。
霏霏气得浑身颤抖,哭着说:
“我没有主动勾引你!是你看了监控来招惹我的!是你强行要我,还用照片威胁我的!”
她泪水流了满脸,偏偏不想哭,一边流一边擦,苦苦忍着,说的话自认为掷地有声威严有力,实则说出口便带了哽咽和委屈,像一只受了欺负的温顺动物。
“还有那一次,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