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后悔,这样对自己,对妈妈,都有了交代。”
程芷菲耸耸肩,做出轻松的样子,那深深呼出来的气,却沉重。
“可是……”
“我只有他了。但是现在……”程芷菲没再继续说下去,抿紧唇线,目光渐渐无力。
“还好你有他。”这是她唯一能说出来宽慰她的理由。
“但是现在没了,因为你。”程芷菲很快接过她的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盘算的什么鬼主意。”那一瞬程芷菲立刻穿上了布满利次的盔甲,也似乎,在为不经意卸下心头的防线而有了懊悔。
“你看看你!”程芷菲扯着洛薰的头发,将她猛地拉近,眼神的悲伤兑换成了怨毒。
“浑身上下都是行头,这是做了多少不要脸的勾当换来的??平日里装成一副乖巧柔弱的模样,骨子里就和你那个妈一样,天生改不了迷惑男人的下贱性子!!”
“……”洛薰一下子懵了,久久颤着唇,程芷菲投过来的那一瞥,却带着更深的冷意。
“你哄的我哥哥很开心呢。”程芷菲扯着嘴角古怪的一笑,松开手将洛薰推到了床角,但愿……她永远被困在不起眼的角落。
“你真本事。连自己的亲哥哥你都不顾忌讳,让他三番两次三更半夜的逗留在你的房间……你对他都干了些什么?撒娇?扮可怜??你也算够狠的,好了……我哥哥终于被你弄得服服帖帖,说什么要对你好,可想而知,对待别的男人你就更不会手下留情了,是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说,直直的一句话,没有任何闪烁任何弯弯。
“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卖力演戏。你那套楚楚可怜的样子,留给招呼男人吧。”
程芷菲的笑容就此打住,还留在唇角,却像是死了。突然她的指间夹着什么,摆在她的面前悠悠晃动,速度却足以让她看清上面的内容。
一张购买验孕棒的单据,和发票钉在一起,下面签了洛薰的名字。
洛薰却并没有出现程芷菲想象中的恐惧和哭泣。只是,表情静止下来,不知停留在哪一刻。
“你在外面鬼混搞大了肚子,怀了谁的野种我管不着,但是你要清楚的明白,”程芷菲向前,伸手揪住了她的衣襟,“我们程家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万一这种不要脸的事情给传了出去,别说是你,我和哥哥要怎么抬头做人!!???”
她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懵懂的惊恐。
程芷菲松开手,立刻她像失去牵引的木偶,木然跌坐下去。
“离开他……!!离开这个家!!!永远别再回来……”
她朝着她恶狠狠的低吼,一遍一遍,渐渐,吼叫成了悲鸣。
她抬眼,她的眼里泛出了被寂寞碾压的泪迹。
把哥哥,还给我……
最后,成了这样的低语,轻的仿佛没有声音,来自心来自灵魂深处。
“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会让哥哥第一个知道,他心爱的妹妹,他心中纯洁无暇的小公主,不过是别人身下求欢的□……你该明白怎么做。”
红酒与果奶
今天俱乐部的光线看起来比平常昏暗,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
洛风向后倾着身子靠在沙发上,双腿微张,是极为放松的姿势,却泄露了沉沉疲惫。
侍应捧着托盘走来,托盘上放了酒,水晶杯的花纹与酒的淡蓝搭配的完美无缺,就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沉淀下的颜色渐转深浓,不再透明,让人有了杯底藏着宝石的联想。
洛风捏住细长的杯脚拿在眼前细细端详,忽而一笑,转头向着吧台的方向,贝娜的笑容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他这一转头。
他重新侧过身子,抿了一口酒,眼神还是刚才的眼神,也可以说变得更加幽暗了。他似乎很希望一些东西的出现来改变如今的现状,比如说这杯耐人寻味的酒。当然这并不可能,不过是,在魅色灯光与烟雾中残存的一点心绪而已。他再冷再酷再绝尘,到底也只是个凡人,但凡凡人都是血肉做成的身与心,总脱不了一样东西……感情。陈霖从他失神的眼神里,隐约寻到了不算遥远的回忆。
“还在想着她?”陈霖试探性的问。他就坐在他的身边,沉默下来的结果就是他呆在了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里。
“怎么可能……”洛风又端起杯子,轻轻摇晃,一个不具意义的动作。酒在杯中浅浅激荡,眼眸半垂后,融进了那不知是深是淡的蓝。
“我该说你很不会撒谎呢,还是你一直都活在不诚实里?”陈霖叹了口气,突然也想要喝酒,于是举高手打了个帅气的响指。
洛风偏过头来,用揣摩的眼神看着陈霖,因为这句很有意思的话。
“也许你不必这么在意她的年龄,小女孩总有长大的一天,距离你猜想的十七八,不过也就几年的时间而已……”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和一个小学生谈恋爱!?”他反问,嘴角上扬却没见着笑意。
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