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自作潇洒,摇着扇子仿佛事不关己的朱二小姐,不由得重新评估这个人。乔羽微咳一声,递了个眼神给冠卿。
冠卿会意一笑,身子一闪,躲过一个扑过来的女卫,顺势在她身后再补一掌,那女卫收势不住,直直地扑向朱二小姐...
乔羽低笑,“饿熊扑狼...”
眼见两人都躲不开去,大叫出声。突然冠卿神情一紧,一道白影在空中一闪而过,将那女卫的腰带一提,硬生生地转了个方向,跌落在地上。
冠卿一改方才悠闲的姿态,出手似闪电般,将那几个女卫通通击飞,退回到乔羽身边。
乔羽一挑眉,来者背对着她,身形跟冠卿相仿,一袭白衫也不知是什么衣料制成的,竟成珠光色,黑发及腰,柔顺光泽,松松挽就,光是往那儿一站,生出无数的风流姿态来,让人无限遐想。
他不转身,乔羽也冷笑着不开口。
朱二小姐惊魂未定,直到那白衣人将那跌落的扇子重新塞回她手里,才反映过来。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鼻青脸肿的女卫,冲乔羽冷笑一声,“好妹妹,过两日姐姐我必请你喝酒赔罪,而且是喜酒。哼,走。”
乔羽笑嘻嘻地一抱拳,“好说,妹妹我等着。”
白衣人见朱二小姐和女卫们气冲冲地离开了,侧头飘来一眼,一闪,便不知去向。
乔羽只看见他半张侧脸,那线条如鬼斧神工般,美貌跟冠卿有得一拼。摸摸下巴,问冠卿,“他是朱家的第几个儿子?”
“第七。也是朱家公子里最美的一个,只因生夫是当年孝兹名倌,所以未能入宫。”冠卿道,旋即惊讶,“你怎么知道他是朱家的公子?”
因为朱二小姐的侧脸与他有一分相似,乔羽心里道,女人的直觉总是特别准,笑笑,“难怪朱太师可以稳坐钓鱼台,若是宫里那位有他的七成,朱家也可以半辈子不发愁了。”
她跳下车,帮冠卿整了整衣服,“走,去找三娘,要摸你这条大鱼,就得先浑水,而现在,我们就得找那个搅水棍,放心,一切有我。”
帝京风雨多秋意〔2〕
长溪客栈,是帝京孝兹一等一的地方,雕梁画栋,美味珍馐,可谓名满金闾。若不是同样吓死人的价钱,估计那掌柜的,收钱得收到手断掉。
霍三娘像阵风似地卷了进来,女掌柜满面笑容地迎了上去。
“人呢?”三娘眉头紧锁。
“三楼包厢里...”话音还没落,三娘便刮上去了。掌柜的面不改色,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对后面进来的冠卿躬身相迎...
霍三娘冲上三楼,这才想起忘了问是那个包厢,来回一望,只见最西首的包厢服侍的小厮全被撵在走廊里站着,二话不说,刮过去,冲着门便是一脚...
乔羽正躺在包厢里的软榻上睡得香甜,梦到与冠卿两人在玲珑精舍的后面栽了棵树,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果树开花结果,开得是桃花,结出来的,是桃花鱼,吃在嘴里,回味无穷,正跟冠卿两人爬在树上吃得香,晴天起霹雳,一个响雷炸在头顶上,耳朵一阵剧痛,便醒了...
“你还有心思睡觉?”霍三娘揪着乔羽的耳朵怒吼。
“哎,哎,哎,好姐姐,痛,痛啊...”便是睡到九重天,此刻也醒了,乔羽忙装哭讨饶。
“哼。”霍三娘气急,“起来,赶快跟我去见卫相,若再不去,可就迟了。”
“不去。”乔羽乘三娘一不留神,挣脱开来,躲到刚进来的冠卿身后。
“为什么不去?不知不知道那朱二小姐是什么人,当年卫相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才保了冠卿平安。你这倒好,不但当街戏弄还出手,让人家面子里子都丢得干干净净,这事如何得善了?”
冠卿一脸云淡风轻,“霍管事放心,大不了冠卿拼上这条命,也会保小姐平安的。”
乔羽从冠卿身后探出脑袋,一脸古怪的笑容,“那有你们说得这么可怕,真好像天塌下来了。”
霍三娘张口欲狠狠地数落她,未等三娘开口,乔羽把手一摆,“朱大公子可是当今的帝夫?那么朱二小姐的婚事由谁来指祈,才能让朱家脸上增光,朱二小姐解恨,而我们又没有翻身的余地?”
“当然是当今的女帝。”霍三娘眼珠一转,听出她还有后话,渐渐冷静下来。”
“若是请女帝指祈,自然不会深更半夜,黑灯瞎火地摸进宫去。而是一定会等到明日早朝,百官齐聚,让女帝一锤定音,谁也不好劝阻。就此大功告成。”
三娘两眼一瞪,“你早知道,还这么莽撞。”
乔羽嘿嘿一乐,“如果由卫相出面,不但师出无名,无法阻止指祈,还要落得私报公仇,毁人美事的恶名。如此一来,岂不是让朱家一箭数雕。”
霍三娘不由得皱眉,细细思量,当年的为了冠卿,卫相已经是勉为其难,而如今这情形,只怕正如乔羽所说,即便是卫相出面,也未必能平息这场风波,眼珠一转,看见乔羽已经溜到桌边坐下,“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