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威风扫地...如果朱鹤舞硬着头皮,参加这场比试,朱家为了撑到最后,势必得派出高手,以求能解开平津阁之谜...而平津阁的秘密却在夜里,要解密,就必须夜里去,夜里去,就必定会死人,一来朱家羽翼受损,甚至连朱鹤舞的命都得搭进去,二来,势必给女帝留下,草菅人命,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的影响,让朱家过去在女帝心中假面破碎...而我的性命根本不在太女的考虑范围之内,如果我输了,要么丟了颜面,要么丢了性命,朱家最大的便宜也就是得了冠卿,但太女却什么也不会损失。怎么算都是只赚不亏的交易。哼,难怪她肯做。”
霍三娘脸色更沉,“我记得你还提到一句,如果应考,未解开难题的也算输,如果你和朱鹤舞能拖过这一个月,大家算打成个平手,太女大可说未分出胜负,接着比试...这招真的狠毒啊...”
乔羽冷哼一声,“她们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拍拍冠卿的肩,“没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相信我,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乔姑娘,在下朱府管事朱甫喜,受太师之命,特来拜见乔姑娘。”
“哦?”乔羽和霍三娘对视一眼。
三娘会意,起身转进了里间。
乔羽在八仙桌的主位坐好,冠卿略整衣冠,将包厢的门打开。
朱管事是个四十开外的精明女人,是个典型的管事人物,乔羽并未多在意,倒是第二位让乔羽和冠卿都大感意外,居然是朱七公子。
道是有拳不打笑脸人,乔羽居然来了句“今儿天气不错”作为开场白,不达边际的寒暄了起来。
朱甫喜在太师府任管事也有二十年之久,朱家从平寒门第,到荣冠帝京,她这管事之职一直做得稳稳当当的可不是没有她的道理。
她深知这世间有太多的“听说”是信不得的。从昨天朱鹤舞昨日回府的破口大骂,女卫们的私下传言,乃至今日太师回府后的交代,她并不认为乔羽会有多大的能耐。
但如今亲自面对这位青涩未退的少女,从与自己第一眼对视的神态,以及接待自己的言语举止,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
“呵呵。”朱甫喜干笑两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这是太师的亲笔信函。请乔姑娘过目。”
“哦。太师既然派管事前来,为何还这么客气要亲自修书呢?”
乔羽一边谈笑,一边拆开了书信。这一看不打紧,让乔羽又好气又好笑,她仔细地将信又看了两边,小心地折好,放回信封里,将那信封工工整整地放在桌上。
乔羽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回这话,一边打量着面前这位朱七公子,果真是玉雕一般的人物,目若寒星,鼻若悬胆,唇不画而朱,长发贴服在胸前,润泽光亮。乔羽仔细地评估了一下他的长相,结论是宜男宜女,果然美丽到一定境界之后就没有性别的区别了。但是他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果真像是玉雕的一般,冷冰冰的,一点生气也没有。若是夏天请回家里,空调都不用装了。
“唉,”乔羽叹了口气,“朱七公子,你可知太师在心中都写了些什么?”
朱七公子这才抬头看乔羽,乔羽心中一颤,好一双会放电的桃花眼,“我不知。”
声音很不错,外在条件绝对高分,乔羽客气地笑笑,嘱咐冠卿拿笔墨来,提笔在信封背后写下三句话: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然后将信退还给朱管事,“麻烦管事将信退回给太师,并转告太师,谢谢她的美意,乔羽的答案就这三句话。有劳了。”
朱管事不明所以,看见那大敕敕的三句话,似懂非懂,却不敢多问,诺诺地应承下来,便告退了走到门口边却发现朱七公子仍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七公子?”。
那朱七公子看也不看她,只道“你先回去。我有话要与乔小姐讲。”
朱管事诺了一声,径自走了。
乔羽与冠卿互看一眼,也不知这下要唱哪出戏。
“乔小姐,请问我母亲在信中写了什么?”
乔羽含着深意笑看他一眼,“你是真的不知道么?”
那张脸更冷了,直勾勾地盯着乔羽,一句话也不说。
莫奈何,乔羽放下手中的茶碗,“太师美意,如若我在此试中,‘不幸’输与令姐,你母亲就将你许配给我。”
“玉雕”的脸有点发青,又问“你为何回绝?”
乔羽笑着看向冠卿。“何以报知己,仪一心如结。”
“玉雕”沉默不语,半晌,站了起来,看着冠卿,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开口,一抱拳,走人了。
霍三娘从里间笑着走出来,“朱七公子,朱玉竹,可是与冠卿齐名的美人呢,难得歹竹出根好笋,送上门来你居然不要,不要给我也是好的。”
乔羽冲她做个鬼脸,回头跟冠卿说,“把采购的清单交给霍管事,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