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闲,便将美人搂入怀中上下其手。
倒是毓仪的亲信碧雾微微一抬眼,忙又低下头去。
她本是宫中一个普通女侍,只因机灵乖巧,善观人色,懂得委婉承逢,颇得毓仪欢心,如今毓仪一反前几日的姿态,她立刻就猜到了主子的心事。
猫步上前,低声禀道,“殿下,这浚波乃是殿下的封郡,殿下至此数日,勤于政务,尚未得闲。今日适逢天意作美,何不寻视民情?”
毓仪当然明白碧雾意为何指,可身边还站着新纳的美人,总得端下架子,“每次出门,总是车驾兵卫,太过扰民,不妥不妥。”
碧雾忽视毓仪身后的美人欲将她千刀万剐的眼光,“这个殿下放心,殿下只需微服私访,带几个贴身的侍卫远远地跟着,如今浚波城内有重兵驻防,无需担心。”
毓仪大乐,可碍着美人,只能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待得毓仪收拾稳当出门,已是浚波城中炊烟四起的时分,碧雾带着毓仪从侧门出了,沿着牙道,一路步行往那十里花街而去。
那一路上,茶坊酒肆,香铺药店,夜市中卖小吃零嘴的熏烟火色,那卖汤面的朦胧蒸汽混在这混沌不明的暮色中,看的毓仪目不转睛。碧雾自然是不敢轻易让毓仪尝试这路边的吃食,只是一路上说笑与她听,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约走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便看见了那花街的入口,南北两廊对峙高耸,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浓妆小倌数百,聚在店前廊上,使出浑身解数,只等酒客叫唤。远远看见这富贵逼人的两人,顿时蜂拥而上,将两人淹没在繁花艳柳之中。
如此香艳的场景,让毓仪魂授色与,真个不知今夕何夕。可还有碧雾在旁,她还得顾上点主子的面子。
毓仪仰着脖子看了一圈,只想挑个最最可意的,赶快进房颠鸾倒凤,成就美事。可就在这顾盼之间,只见那临街二层的楼廊之上,烛光渐渐地在花窗上映出一个窈窕的身影来,毓仪的眼珠渐渐被勾住。
窗内那人似乎被楼下的莺声浪语扰得不胜其烦,慢慢走到窗边,推开了半扇花窗,露出一副绝世风流的样貌来。
天色已晚了,又是不近不远的距离,朦胧的烛光映在窗口那人的脸上,毓仪也只是能看个大概,可偏偏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最能勾起人的猎艳之心。
毓仪管不上身边这些小倌们,使了个眼色给碧雾。碧雾何等精明,顿时掉转方向,奋力排开众人,向那个馆子挤去。
这等争客的事情,是每天从早演到晚的,反正总会有下一个客人,众小倌们见毓仪有了目标,也只抛了几个媚眼给她留些情分,便将一腔热情转到那几个便装的女侍身上去了。
毓仪和碧雾一进馆门,便有一个女子迎了上来。那女子一见毓仪,不待她们开口,便是自来熟。看见毓仪的眼神频频往楼阁上飘去,自是心领神会,唤了一个美艳的小倌来服侍碧雾,自己亲自将毓仪领上楼。
毓仪远看这美人,已是全身酥麻,如今真人见面,不但体态风流,尤其一双眼睛如春水生波,任是无情也动人。毓仪欲火焚心,连名字也不问,搂住美人便要脱衣想就,惹得美人娇呼不断。
碧雾在楼下都能听见毓仪放浪猖狂的笑声,她得意一笑,终于放心地搂着小倌进房去快活一番。
美人被毓仪压在床上,面色绯红,眼光流醉,对毓仪是又即又离,勾的毓仪是气喘如牛,偏偏一时无法得手。
这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轻扣,美人口中忽然浪声大作,毓仪却倒在了美人身上动弹不得。
美人嬉笑如常,口中仍是欢爱之声,却将毓仪推倒在一旁,自行坐起,将衣服稍稍整理。
毓仪心知不好,却手不能动,口不能言。
谁卵谁石【3】
碧雾与小倌一番缠绵之后,心中还是惦记毓仪,整理好衣冠,想上二楼打听一下。可刚跨出房门,那个迎她们进馆的女子便满脸笑容招呼过来。
“楼上那位贵客真是少见的大方啊。出手便是一百朱金的赏赐。您看,小的还有哪里招待不够的地方?”那女子虽然这么说着,手却是毫不扭捏地摊在碧雾面前。
碧雾扯着一个轻蔑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一张金票递了过去。“现在,”碧雾的眼神往楼上瞟了瞟,“怎么样了。”
那女人笑成个掩口葫芦,“还能怎么样啊!当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贵客说了,要包下我们家勾云几日,这不,轿子都在后院备好了,人都上去了,就等着你了。”
碧雾气急,“你怎么不早说?”忙匆匆往后面跑去。
果然,一架青衣小轿已经停在后院了,轿中有低低的笑语,碧雾陪笑道,“主子...”
轿门掀起微微一角,碧雾抬眼一瞥,毓仪的脸色不好,似有嗔怪之意,怀中正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绝色美人。碧雾忙低下头,吩咐抬轿子的轿妇赶紧启程,跟在她身后往官邸去了。
碧雾是深知自己主子德行的,一路上轿内声浪虽低,她也能猜出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