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猜出个大概,现下见着了正主,赶紧问个明白。
乔羽也不回避顾盛安,将如何发现百姓失踪的蹊跷,如何遇到封晋云,如何救了鱼为客,如何搬空了粮仓,如何发现情势不对。
霍三娘顿时色变,“这么多的粮食,难道朱家真的准备逼宫?”
乔羽笑得苦哈哈的,“原来只是猜测而已,不过现在毓仪失了粮草却不敢光明正大的查,足见此事有六成的可能是真的。而另外一方面,她们很可能因为担心劫粮草的人识破了她们的计划,而决定铤而走险。”
三娘皱着眉,沉思了许久,“那也未必,对于浚波,其他的势力一直没能插手,所以这次劫粮,她未必会怀疑到是你或是太女的人做的。倒是有可能怀疑是南蛮或当地势力做的。而粮草被劫,事关重大,毓仪绝对不敢将此事上班而借口讨兵。就算她真的将那些百姓派上用场,跟临渎的”流匪“成患的消息都到了帝京,也引起不了女帝的重视。而且她现在缺粮,这些被抓的老百姓倒很可能因为毓仪养不起而被放出来。这也算应了你以前说过的那么一招,围什么救什么来的?”
“围魏救赵。”乔羽笑得跟朵花似的,果然还是三娘的政治斗争经验丰富啊,三言两语拨云见日。
“但是,”三娘脸上的表情凝重了些,“有一点,我也是这么想的。毓仪经过此事,只怕会横下心来,铤而走险。太女怕是要大麻烦了。”
乔羽倒是没这么担心,坐山观虎斗,她是再乐意不过,“太女不是还有位太傅嘛!”
“咳咳。”一旁传来顾盛安被茶水呛着的声音。
“顾大姐,你怎么了?”
顾盛安以袖掩面,一张脸呛得通红,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太女太傅?”
“是啊,听说此人足智多谋,神通广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言善辩,巧舌生花,通晓厉害,更善计谋,身高八丈,面色紫金,眼如铜铃、、、”乔羽越说越离谱,顾盛安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是人都瞧出不对劲了。
当乔羽说到茹毛饮血时,顾盛安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如果我没猜错,我应该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太女太傅。”
众人傻眼,场中一片黑线。
“阴人太傅?”乔羽傻眼,如何也不能想象顾盛安一副小丑的模样小鼻子小眼的凑在太女的耳边嘀嘀咕咕的画面。
“你说什么?”顾盛安的耳朵尖地很。
乔羽被吓了一跳,这位哪里是什么与世无争的“妙人”,分明就是个披着羊皮的超级大boss
嘛!乔羽对敌人向来是遇强则强,对朋友却是从心底的欺善怕恶。
顾盛安其实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愣是被她听出几分冷飕飕的味道。
“小的是说,不,我是说,隐忍的太傅,来,您幸苦了,您请坐,您喝茶!”
端茶倒水外加马杀鸡,将刚刚孝敬三娘的上宾待遇照搬过来。
顾盛安受宠若惊,见霍三娘笑地快从椅子上掉下去,自己更是一头雾水。
她不清楚,白咏也不太清楚,但冠卿和霍三娘却是两只点着的灯笼,心知肚明。
这几年在帝京,太女和毓仪一直对乔羽小动作不断,但一来乔羽的“太极拳”是已经高明到三花聚顶,返璞归真的阶段,二来她一直处在一种半隐居的状态,所以多数手段是徒劳无功的。
乔羽闲暇时,常以这些“案例”对淡墨和如袖进行厚黑学教育,将往来的招数一一抽丝剥茧,加以分析评点,并归纳出两派谋臣的特色。然而唯一一位让她感觉到高深莫测、甚至有点棋逢对手的,就是太女“太傅”。
“太傅”的棋路向来是以不经意时伏笔处处,待到图穷匕现时,当事人才发现早已是身处刀山火海之中,上天无路,如地无门。朱家吃了好几个大亏,局势也改变不少,要不然毓仪也不会在此时有心铤而走险。
当时乔羽就觉得奇怪,这位“太傅”虽然手段颇为犀利,似乎甚少出招,甚至可以说是久久才有动作,这也是为什么两三年下来,两人尚未对上。所以乔羽的心理上对着这位“太傅”是有点渴望一战的期待的。可今日戏剧般的局面,在乔羽的心里,顾盛安的位置顿时从PK者变成了偶像。
“来来来,反正大家有的是时间,您不妨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盛安见众人的目光如同饿狼一般油油发绿,不由得寒毛直立,坐立难安。
“其实是这样,约是四五年,我到帝京做粮食生意,是年金闾风调雨顺,粮食丰收,我不忍心难得的丰收之年还要压低粮价,所以用略低于往年的价格收购谷米。而市面上其他的一些商家则将价钱押低得有些离谱,这样一来,人们自然愿意将谷米卖给我们泰丰。所以,、、、”顾盛安见众人眼中兴奋地都快冒鬼火了,不由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三娘跟乔羽用眼神沟通了一下,笑得神经兮兮地,这么一个财力雄厚的智囊团,而且很难得的心地善良,不拉过来结成好姐妹,岂不辜负了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