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警察都是废物!一个江万年都他妈的抓不住让他逃了!我女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秦形正像野兽一样一通咆哮,对着办公室所有人把气挨个撒了一遍,他趾高气昂惯了,现在仍是指点江山的模样,命令警察立马去营救秦云。
“嫌疑人情绪不稳,人质在他手上,不能轻举妄动。”
“那你说什么时候动!”秦形正暴跳如雷,“难道要等我女儿死了你们才能动吗!”
“住口!”江枫悦低声喝道,“秦云不会有事的!”
“秦云不会有事的……”江枫悦这话倒像自己说给自己听,摇着头自我催眠,秦形正看得气不打一出来,还想对江枫悦动手,一只手臂挡在他的面前把他拦了下来。
“秦总,自重。”田可昕收回自己的手臂,冷淡地扫了秦形正一眼,她平时平易近人的玩笑样子全部收了起来,眼睛里像带了刀,看得秦形正心里发毛,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好几步,暴跳如雷的阵仗也收了起来。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座机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寂静。
“您好。”警察接起了电话,神情凝重起来,听那头说完,说了句“知道了”,放下话筒,秦形正立马冲上前去问道:“是不是江万年那边有动静了?”
“嗯。”警察点头,看向江枫悦,“江小姐,嫌疑人说他想见您。”他又转向秦形正,“还有秦先生。”
江枫悦起身,“我现在就去。”
警察立刻拦住她,“不行,江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营救计划。”
秦形正也犹豫了,“是啊,就这么贸贸然去,恐怕……”
不等秦形正说完,江枫悦抓住警察拦在她面前的手腕反手一扭把警察制服在地上,她两腿一跃从警察身上跳了过去,开了门口田可昕停的那辆车飞一般冲了出去,带起地上一连串的水珠。
警察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火速给现场的警察去了电话,“江枫悦往你们那边去了,务必拦住她!”
秦形正犹豫了几分钟,也让人送他往现场赶去。
……
秦云的脖子上架着把水果刀,刀口锋利,已经划破了她脖子上的一层皮,血从伤口里流出来,混着雨水弄脏了领口。
她站在华锋大厦的顶楼,三十层的高楼,往下看去,底下往来不觉的车辆就跟蚂蚁一样,全身只有脚下不足二十厘米的护栏受力,稍有不慎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秦云身处死亡边缘,反倒前所未有的冷静,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一边试图分散江万年的注意力,“江万年,有事可以好好说,你看看周围的楼房,全是警察,你以为你杀了江枫悦和我爸就能逃脱出去吗?”
“逃不出去我大不了拉着你们一块死!”江万年野兽一样龇着牙,眼珠子瞪出眼眶,“反正我也活不长了!拉着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正好垫背!”
江万年说到激动处,手上的刀子又往秦云的脖子里近了几分,刚结痂的伤口很快就重新开始流血。
“你想清楚了么?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和我下去,见到江枫悦和我爸,可以好好谈,坐下来慢慢和他们谈条件,你想要什么?钱?地位?还是女人?这些我爸都可以给你。”秦云慢慢地诱导江万年,“可是如果你真的扯着我当垫背一起死,江万年,这里是三十层,你知道从这里跳下去是什么感受么?全身粉碎性骨折,你的头骨被撞开,红红白白的脑浆流了一地,五脏六腑也会破碎,甚至你死前的几秒还能感受体内的血液往外流。”
秦云说这些话,把自己都生生吓出了冷汗,她余光偷偷去瞟身后的江万年,江万年果然迟疑了,往后退了一厘米,连带着秦云的上半身也被迫地后仰。
“江万年,我是我爸唯一的继承人,他已经签了财产转让协议,我可以现在立马重新让律师起草一份协议,把我名下的财产全部无条件赠送给你,我甚至还能让检察官撤销对你的公诉,只要你回头是岸。”
江万年动心了,“真的?”
他虽然得了艾滋,可当然也不是真的想死,有了秦形正的那些钱,他能享受多少年的荣华富贵,别说赌两个钱了,就是把赌场全买下来都绰绰有余!
可江万年马上又清醒过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不是叫了我爸和江枫悦单独过来么?等他来了你可以跟他当场对质。”
秦云当然没签过什么财产转让协议,这些话都是她临时瞎编的,这时候能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了,最重要的就是把江万年稳下来。
“江万年,你要不放心我可以现在当场就给你写合同签字,你……”
“谁!”江万年掐紧了秦云的手臂,把她从天台围栏上拖下来转身,楼梯口的门被推开,江枫悦一身泥水灰尘地从门后走到了天台上。
“别过来!”江万年刀子逼着秦云的脖子威胁,“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我不动!”江枫悦双手举过头顶,“江万年,你有什么事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