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想回去了是吧?”
江渝和柳外婆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也摸清了些嘴硬心软的性子,笑着讨饶道:“哪能啊,要真没把您放心上,您还能不一眼看出来把我赶走?”
柳外婆嗤道:“放心上?虞故这妮子就一个人占完了吧。少来,进屋去,瞧瞧你做的都是什么,针线活倒还不错,就这颜色配的和没在我这儿学过之前有什么区别,啊?”
江渝为难地左右看看,最后冲虞故笑笑听柳外婆的话进了屋。
柳外婆瞪虞故:“天天往这儿跑什么意思,怕我把人扣住不还给你了?”
虞故拿耍宝的柳外婆没辙,无奈道:“外婆就别开玩笑了吧。”
“既然不是就长长心眼,别那么打眼跟着回回来,”柳外婆虎着脸,“听听外面都传的什么样了,都说你是……是……”
“鬼迷心窍跟着个小美人到处跑?正事不做只知道哄女孩子?传我手里虞家得败?”虞故一笑,语气轻松,开了个小玩笑,“外婆不会信了吧?”
“嘿,嘿,这妮,还得意上了?”柳外婆举起手掌作势要打,一脸凶恶挥了两下手掌又放下,叹气,“说正事呢,瞎贫。十多年了啊,你和柳生笙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要有什么事,记得叫上外婆一声。你那帮亲戚不管你,外婆管你,你父母不在了,外婆在。想做什么,想清楚了就去做吧。”
柳外婆又叹气:“你这孩子,独立,省心,就是把事情憋心里习惯了自个儿解决。身边有了人更是这样,怕人跟着担心,非得一个人硬扛,你外公啊就是这样,还想瞒着我当什么都没发生呢,哼,最后还不是靠的我。外婆在这儿站着,上顶天下踩地,对着天地良心明明白白地跟你说,遇到事了,找外婆,听到没?”
虞故眼圈有几分湿润,慢慢道:“听到了。有事,找外婆。”
柳外婆紧皱的眉间舒缓不少,语气怀念道:“我还记得你妈二十来岁那会儿,怀着你时还闹着脾气往我这儿跑,等你出生了,两家小孩子一起呆我屋里咯咯咯直闹……那时候,大家都在,可真热闹啊。”又摆手道:“儿孙大啦,都有自己的事了,留不得,留不得,忙去吧。”
虞故喊了声外婆。
柳外婆只是笑道:“喊什么,我留不得你,你也留不得我,都走吧。”说着话,慢慢转身进屋去了。
等回了工作室,柳外婆注意到江渝正埋着头挑着线头,走过去轻声喝道:“做什么呢!趴的这么低是嫌腰不够弯还是眼睛不够瞎啊!”
江渝察觉柳外婆和虞故在外面聊了就这儿一会儿,话不如以往中气十足,暗暗把疑惑埋底,只冲柳外婆笑笑,也不争辩,直起了腰。
柳外婆神色放柔:“说生笙那死妮子一句她得顶你十句,闹腾,不如你性子好。”
江渝不敢当这种夸赞,笑道:“说明柳生笙心里亲近外婆啊,不然哪能挨外婆说还巴巴地凑过来。”
“别替她说情了,这妮不张口还好,看着斯斯文文能唬住不少人,一说话就没被不嫌弃过。”柳外婆凑过来看江渝手中的成品,突然道,“今儿不做这些了,和外婆聊聊天。”
江渝顺着柳外婆的话把手里的活放下,心里大概猜着一些。
柳外婆先细细问了江渝家里的事,一双手覆在江渝交叉握住的手上,安慰般拍了拍,没有多说什么,转眼说起了虞故。
“虞故这孩子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什么心性我是再清楚不过了。看着冷冷冰冰的,心里比谁都惦记人。有一回屋里说话,我提了一嘴外面的花颜色单调了些,满屋子的人,就这孩子一个人记住了,第二天让人送花苗上门随我挑。我那傻孙女一天到晚穷折腾,外面惹到了人谁也联系不上,就虞故发现不见了把人给带了回来……生笙回来一说,我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怕不已。”
“她爸妈事忙,十天半个月里大概也就一两天能呆家里,这孩子就一个人静静地看书练琴上课,渐渐的话也少了,后来又出那档子事……唉。”柳外婆转转腕上的木珠,喃喃说,“柳生笙一直都是闹闹喳喳的,一比更显得虞故这孩子没人气似的。独来独往的,好不容易看到了身边有人陪着,人也开朗许多……”
柳外婆看着江渝,顿了又顿,长叹:“两孩子都不容易,好好处吧。”
没等江渝张口,柳外婆又问起了江渝对未来的打算。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只有屋子里透出明亮的光亮。
虞故倚在车边,看着江渝远远走来,站直了身体。
“怎么不在车里等,”江渝嗔怪道,“晚上温度又低,也不怕凉着。”
江渝上前用手背碰了碰虞故的手,果然凉凉的没什么温度,两只手握着替虞故暖手,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虞故笑笑,也不分辨,只是接过江渝手里的东西,拉着人上车,问:“明天回酒城,和外婆说好了吗?”
江渝点点头,笑道:“恩,说好了。外婆还想一起来,我废了挺大的劲才哄好呢。”
窗外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