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眼前这个饱含沧桑的灵魂体,问到倩衣乃为魔教中人后,倩衣却表现得有些紧张了;不知怎么,倩衣平时在外人面前,并不想掩饰自己的身份,反而以此为荣,以此为傲,但是,此刻在冯宇飞的面前,她却有些遮遮掩掩,很不自然。
冯宇飞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见倩衣没有回答,也不强行去问;然而,前方的那个灵魂体,似乎并没有放弃一般,依然追着倩衣问道:
“小姑娘乃是魔教中人?”
倩衣见自己已经躲闪不过了,于是只好将头微微一点,小声答道:“是魔教中人,又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哈……”
“如今魔教中的后辈,居然也敢对我如此放肆,看来我是真的不行了啊……”灵魂体首先狂笑,但越说到后面,喉中的声音,似乎越是哽咽。
但是,不知怎么,倩衣听到灵魂体口中的话后,似有所悟;随即定神思索了片刻,最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向着前方灵魂体激动道:“难道你也是我们圣教的?”
“不,我从没如果魔教,从来没有,以前没有,现在也不是……”前方的灵魂体激动道。
这时,一直在旁边仔细观察场中一举一动的冯宇飞,似乎看出了些端倪来;随后,只见冯宇飞将头一转,望向与自己并肩而站的倩衣。
倩衣突然一个酿跄,不知冯宇飞眼中这如此凶煞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随后,赫赫惊惊地向冯宇飞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看着我?”
冯宇飞不答,随后便将望向倩衣的眼神,转了开;但是,此刻从冯宇飞的表情中,就可以清楚的看出,冯宇飞的心里,似乎有了什么想法。
但是,这时前方的灵魂体,几乎已经濒临疯狂的境界了;冯宇飞和倩衣见此,皆是一惊,也不知到为何因为倩衣毫不留心的一问,竟然将她弄得这般痴狂。
随后,只见冯宇飞左手一引,竟向前方的那个灵魂体,猛地飘了过去。
前方的那个灵魂体虽暴躁了起来,但起码没有卸下对冯宇飞两人的防备;突然见冯宇飞前来,须臾之间,竟将整个透明的身子,急速向后褪去。
冯宇飞见此,知道自己有些鲁莽了;于是赶紧双脚猛地一站,他整个的紫衣身子,竟然当即停了下来。
随后,冯宇飞不敢耽搁,赶紧将手一伸,向前方那个灵魂体大声喊道:“晚辈没有恶意,只是见前辈如此悲伤,方上前劝说两句……”
正在向前急速褪去的灵魂体,听到冯宇飞口中的话后,也兀自的将自己那虚虚幻幻的身子,给停了下来;随后,只见灵魂体竟然在冯宇飞的身上,仔细的打量了片刻,最终更像是有些不耐烦了,向着冯宇飞怒道:
“我的悲伤,你能懂么,你们能懂么,这个世界上,又有人会懂么?”
一连窜的问语,向着无数把尖长的钢刀,一字一句,深深刺入冯宇飞的耳中;但饶是如此,冯宇飞却并没有乱了分寸,随后只见冯宇飞竟再次向前方那灵魂体问道:“即使不懂,我们也愿意听听;即然过去,我们却愿意分享,有些事情,憋在心中,最终难受的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的心啊!”
不知怎么,前方的灵魂体,却因为冯宇飞口中这一句简单不能再简单的话,眸中,兀自流出了两行憋了许久的清泪。
或许,这么多年来,这些苦,这些累,累计在了心里,是有些难受;有时候,当自己伤心的时候,却又舍不得轻易的将其说出口,即使自己有朝一日,实在忍不住了,对着空旷的大地,兀自默默的倾诉自己内心的心声,但是,那时真正在仔细倾听的,又有谁,又会是谁?
可能会有陪伴自己已久的青天白云,也可能会有身边的飞沙走石,但是,却可以肯定的说,在仔细倾听她内心悲伤的,一定没有她苦苦等待的那个人,因为,如果有他,她就不用在这里画地为牢,以命相守了……
听到冯宇飞的话语之后,原本有些暴躁的灵魂体,却突然的平静了下来;但是,此刻从灵魂体面上看到的,似乎只有悲伤,和徐徐下落的泪眸。
无边无际的哽咽,似乎从那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一下,像是寺庙里的暮鼓晨钟一般,重重的敲击在冯宇飞和倩衣的心里。
此刻见着眼前如此伤心的人,似乎才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悲凉,与冷漠;在这个世上,为何付出过真心的人,在得到最终回报的时候,为什么总是那么小。
突然,只见一旁一直在驻足观看的冯宇飞,竟冒着胆子,再次向那灵魂体呼喊道:“说出来吧,说出来,起码机会感觉到好过一些吧!”
灵魂体面上的泪眸,如同逝去的秋水一般,划过道道银色的光幕,不断的从那有些透明的面上,悄然落下。
似乎有些伤心,好像是很伤心吧!
往往只有肝肠寸断的痴人,才会如此的伤心;可是,此刻冯宇飞与倩衣两人,竟在不经意间,竟又唤醒了她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
这又不得不说,此刻的他们连个,在外人看起来,却又是那么的残忍与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