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几步,竟是又折返回去一把抓住十七,把她往那个铁架子方向拖去。
十七自然在挣扎,并且也勉强把凌鸢推了开,但是一会儿却突然浑身发颤无力起来,便几乎是任由摆布了,十七的头发没有甄悠之那么长,自然摆不成那个姿势,何况叶泽蕊当时看到甄悠之时已不在架子上,一时反应不及凌鸢在做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是雷云积聚而甄悠之的魂体突然被往天上拉扯去,叶泽蕊一把撒出定魂粉,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供桌拉住甄悠之的魂体,那魂体忽然抬眼,满是迷茫:“你为什么要抓着我?”
叶泽蕊听这话只觉得酸楚,自然也回答不出,甄悠之又问了一遍,见她不回答,眉间有些无奈:“我有事情的,不要闹了。”
白望这时已经和凌鸢对峙了起来,就算她之前想不到铁架的作用,现在也明白过来而要把十七抢回来停止这个阵法了。
乌云又向下压了压。
白望心知不妙,叹了口气,破天荒地抢先手攻了过去,凌鸢似乎看出她的来头,嬉笑道:“本座还没和天师道的正人小妹妹们玩过呢,这次可是头一遭,有意思有意思。”
凌鸢举手投足都像在挑逗白望,有时甚至转到了死角里,全然一副并不怕白望把十七抢走的样子。白望一时没想到对策,也就将计就计突然抽身去砍绳索,另一只手去抓十七。
然而甫一碰到十七的身体,白望便触电般地缩手往后一飘。
冷,实在是太冷了。
就算只是那么一瞬白望也开始不断掐诀用力活动手指想把它们从冻僵的状态中解救出来。
这样的温度根本就不是活人该有的,连皇家特供的冰也不能比她的身体更冷了,白望虽然没有瞠目结舌,但面庞上抽动的眉毛足以说明她内心的惊愕。
凌鸢扭动着身子不慌不忙地贴过来:“正人小妹妹吓着啦,这可是她自找的,本座可没有坑害她。”
她的突然靠近让白望心觉恶心,于是便不着痕迹地绕开了她,往十七的嘴边递了粒药丸,十七也不迟疑,当即舌头一卷压在舌下让药力沿喉化开。
凌鸢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然后还轻悠悠地帮十七解开了绳索,末了还拍了拍十七的脸颊:“你说我那妹妹有什么好的,惹得你那样神魂颠倒的,连自己的命都不打算要了是么?你说姐姐我又有什么不好的,怎么不喜欢姐姐我呢?”
十七明明四肢软着眼线都眯成一条缝了,听到这话却忽然咬牙跪起身怒目而视争辩道:“凌零她比你这个变态好一万倍一千倍,明明早就知道我和凌零两情相悦,你做姐姐的竟然喜欢上我,你对得起凌零吗?对得起吗!趁人之危、坐井观天、固步自封、夜郎自大,你凌鸢就是个小人!你永远也比不上凌零!”
叶泽蕊听到这段近乎咆哮的话,惊讶地看向十七,很长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叶泽蕊觉得十七就是个简单的被逼成杀手的孩子,被逼得隐忍、被逼得残酷,但是还是个孩子,有柔软的地方、有善良的地方,她没有见过她这样歇斯底里的样子,更没有想到十七会和凌零有关系,甚至这个妖媚乖戾的女人,竟然会是凌零的姐姐。
这时凌鸢的反应却是玩味地拨弄着指甲,并没有什么恼羞成怒的迹象:“爱情是盲目的呀。何况,你们……”身份不适合。
后面的五个字被一声忽然的炸响淹没,这只是张牙舞爪的前兆,而凝聚着要劈下来的那道比甄悠之之前受过的那些雷都要庞大的多的红紫色闪电,已经有了下落的趋势。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认识到这一现象和闪电劈下来几乎只是一刹那,更令人反应不及的是冲到一半的雷电竟然一个转弯扑向了甄悠之的魂体!
叶泽蕊无法筹措,明明知道这雷电会追踪也只勉强把甄悠之拉开到一边,这紧急关头却见一道身影掣过,白光乍现、石破天惊,竟然生生将雷电劈到一边。
萧无若的刀早已褪去负屃换做睚眦,凌厉乍然,那雷电仿佛被触怒,一个卷身抽向萧无若,萧无若便平举着刀旋身平斩,就听见呲里噼啦一阵乱响,那电弧在刀身上翻卷却很神奇地全然不能附着逞威,而萧无若再抽刀时,雷电便散了开沥沥淅淅反而像起张牙舞爪的蛇藤来了。
萧无若是怒的,即使雷电有了些退意,她却想都没想又是大跨步冲过去一套刀法演绎至尽,去方回圆,到雷电被束在一个角落的时候,那刀带来的破风之声忽然就吟啸似龙,气吞山河。
她鼓荡起衣袍,虽怒却不失理智,追连破雷,那声势、那发缕飘肆,都不似破雷,而似扶摇九天斗天斩龙。
凌鸢在一边看了,脸色也有些凝重起来,连被十七嘲讽也想不及再反击了,就看萧无若最后用守招的路数真真将十余丈长的雷蟒般的“天罚”碾碎了。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理智下来了一些,她的余光突然定格,然后猛地回头,眼神直愣愣地向甄悠之的魂体看去。
“这……这……”萧无若的声音带起了一点兴奋,那目光就像被从深渊中爬上来的人,带着恐怖的几近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