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头痛的躺倒在酒窖的地上,最终承受不住这疼痛和心中的痛楚,叫了出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暮朝虽是昏倒了,但那痛苦的叫喊声却是穿透了三界,从神界直传入地府,闹得众鬼哭泣,让叶阳直接放下书起身推门,看着阴沉的天空、满是担忧。
“果然还是没法阻止她……”不知何时阎罗王来到了院里,遥望着地府阴沉沉的天空,感叹着,似惆怅,又似释然。
“你还是不希望我们在一起?”
“是啊,若不是你,当初那些鬼神也不会以此为借口,来逼她退位,入了轮回。”
一声喟叹,叶阳也未曾料到,不过是正常的情之一字,便能被有心之人利用,最终地府双王不负存在,数百年后,地府变为了十殿阎罗王和转世的地府大司命……
“你是何时恢复了记忆?”
“何时啊……”叶阳偏过头来,似回忆,似嘲讽,“大概是来到地府见到暮朝的时候吧。你放任她在这地府闲逛,不理事务,怕是担心她见着我,会恢复记忆吧。”
最初被黑白无常带来地府,渡过忘川河的时候,暮朝正好在奈何桥上坐着,初见面,脑海中便有什么要喷薄而出,却被一股力量生生压下,只有心里有声音在说:靠近她,记起她!在大殿上,本已是做好了轮回为畜生的准备,却不想暮朝突然闯入,以那样一种熟悉的自负嚣张的姿态,将她留在了地府。而她,心甘情愿留下,不是为了她嘴上承认的爱的洛离,而是为了这个自己一见面便涌起占有欲的暮朝。
记忆的恢复,不过是从暮朝不知在哪翻来的书中恢复的,地府双王的陨落,十殿阎罗的崛起,虽只是只言片语,含糊其辞,却也无法阻止叶阳想起那段日子的惨烈,以及,曾经美好的日子。
等到暮朝醒来,周遭除了那浓郁的酒气,还有一个半倚在楼梯上的人。
酒神看着她那狼狈模样一脸的复杂纠结,暮朝全然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洒脱肆意,沉默的靠在那堆酒坛子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暮朝……”呐呐开口,却又顿住,看着死气沉沉的暮朝,只能念出她的名字,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暮朝抬了抬眼皮,双手撑起因醉酒而混沌的身体,踉跄地站了起来,她的眼里布满血丝,脸色苍白,看着一个堂堂七尺大汉在自己面前喏喏的样子,笑了笑,走到他面前:“大木头……你……还是我和阿阳的朋友……”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越过他走出了酒窖。
离开酒窖,阳光从树叶间穿过,映在暮朝身上,身上的衣服早已干透,点点酒渍在暮朝的朝服上,暮朝不在意,抬头看着头顶的金乌鸟,她觉得自己好像死了一遍又活过来了,实际上,她确实死了一遍,被逼轮回,舍了万年修为,舍了地府之王的地位,却依然保不住阿阳……
暮朝再次踏足小院时,叶阳已经在小院里等着她了,叶阳坐在院中的椅子上,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两个酒杯,而旁边的炉子上是温的正好的酒壶。如果不是这天还是这幅阴沉的样子,暮朝还要以为这是在以前叶阳的竹苑里,她们一同温酒论剑的日子。
“还站着做什么?酒都温好了,不来喝一杯么?”暮朝愣愣的走过去,坐在叶阳对面,半晌才道,“你……都记得?”
“呵,记得什么?”叶阳提起酒壶,为暮朝斟满了一杯,“是记得你与我的赌约?还是你要放我轮回?还是……”叶阳顿了顿,哑了嗓子开口道,“还是,我们未曾喝完的这杯交杯酒呢?”
暮朝接过酒的手一颤,稳了稳心绪,看着眼前的女子,接过她手中酒壶,看着她,也为她斟满酒,“暮朝怎敢忘娘子大人的这杯交杯酒呢?暮朝只想与娘子永结同好,从此不相离。”言罢,暮朝与叶阳双手交缠,共同饮下这杯迟到了几百年的酒。
穆青与阎罗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满是复杂。穆青是高兴,当年自己作为唯二的见证人,本来同阎罗一同主持她们的婚礼,不料却被那些人捉住风声,以叶阳性命要挟,最后自己反倒是成为她们死别的见证人……
阎罗却不同,眼看着自己妹妹为了一个魔族之女舍了修为,入了轮回,地府掌控权也落入他人之手,他是真的对叶阳喜欢不起来,然而……自己的妹妹……他也没办法不是么。只能叹口气,摇头离开,顺带拉走了在另一边唏嘘的穆青。
距离那日那杯交杯酒已有几日,暮朝整日与叶阳黏在一起,根本无心做那些大司命的工作,那些曾经的鬼神现在也不知为何对于暮朝和叶阳的事没有丝毫动静。然而,他们没有动静,却不意味着暮朝没有。
暮朝和叶阳搬出了地府,回到了以前和叶阳住在一起的竹苑,那边阳光好,风景好,不像地府只有阴沉的天空、来往的阴兵和哭号的鬼魂们,她写了许多邀请贴,送到那些曾经逼迫自己的鬼王府上。
喜堂布置在地府的阎罗殿,原本审问鬼囚的地方挂满了红色的喜布,红色喜烛闪烁的光,与周围特意摆放照明的明珠相辉映,邀约的时间已到,鬼王们如期而至,每个人面上虽然多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