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这个样子。
时宴深深缓了几口气,宽慰地拍了拍时白露的手,转而向面如死灰的时白禹说道:“禹儿,我此刻不想与你深究这奇石来历还有箭头源流。你妹妹多日之前曾与我求过一个东西你可知道?”
“……儿臣不知。”时白禹虽然说是不知,但私下想来值得时白露与时宴求的物事又岂会普通,于是心怀恨意的看了那始作俑者一眼,自从她来以后,自己的太子之位摇摇欲顷,就连这次打败宋军之后朝中对她多有夸赞之言,叫他如何再坐得住!
“她与我要你的太子之位。”时宴轻飘飘的一句话如一记重锤般砸在时白禹心里,他大惊之下怒喝一声:“什么?如此胆大妄为之言!时白露,你……!”
“咳咳……”时宴秀美蹙紧,轻咳了一番才虚弱无力地说道:“你不必如此惊慌,我并未答应与她,我只说这太子之位关乎社稷根本不可大意,能者居之方是正道。”
岂知时白禹像入魔了般,不断摇头说道:“不,我不信,我不信!你看你连旨意都拟好只等着印戳了!你定是要废掉我了!”他忽然双眼怒睁,看向时白露,双脚踱着,一面用手指着咬牙切齿道,“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回来,这王位一定只会是我的!什么能者居之!你才回来就拿了那七珠双刃匕,处处压我锋芒,我……我杀了你!”
“来人!护驾!”时白露大喝一声,抬脚就将从怀里抓了把刀芒泛着寒光的匕首扑了过来的时白禹踹飞过去。
他还不作罢,双眼通红似一头脱了桎梏的野兽般狂啸一声举着匕首要碾杀过来,却被赶来的禁军护卫擒拿在地动弹不得。
“孽障孽障!”时宴想要将那黄色布帛扔到他脸上,可是气力不足,只抬起手来将布帛打翻在地,气得面色惨白:“睁开你的眼睛瞧瞧这圣旨写的是何内容!”
时白禹被禁军护卫钳着膝行近了那布帛,而时白露此时也得以偏头去瞧,原来是时宴要将她提携至太女的身份,和太子一起监国,并没有废黜之言。
只听见时白禹“哇”的一声痛哭出声,睁开束缚,一路滚爬到时宴榻前,栽进她的怀里哭诉:“娘亲……娘亲……儿臣错了……”
时宴摇摇头,有些痛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言语:“是谁与你出的这些主意?娘亲知道,你即使被利欲熏心,也还不至于对自己亲妹妹起这种邪恶心思。告诉娘。”
“是一个道人!一个妖道!那妖道说娘亲你格外相信这些命格邪术,奇石也是他叫我准备的,娘亲,不是我的本意啊娘亲……”时白禹见时宴语气变了,忙顺着台阶一路急下,把事情一股脑都说了出来,而自己的责任则推得一干二净。
“道人,呵,可是个黑发白眉的道人?”时白禹闻言拼命点头,却见时宴眸色冷凝了几分,旋即吩咐说:“去太子府抓人,要活口。”他还敢来!还要用同样的招数!不过……
“谁与你举荐的那位道人?”若是没人说,好端端地时白禹怎么会想到去汴州寻这妖道。
时白禹脸上有些为难,犹豫了很久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抬头见时宴却是被剜了一眼,虽她在病中,可是这眼刀仍旧刮得人生疼,于是连忙交代了说是兵部尚书史瑞告诉的。
史瑞?时宴眼睛里都是阴郁之色,时白露不由好奇起来,这道人何等身份,听时宴的话她也是曾经见过,时白禹这么说来,史瑞也见过?
不多时,史瑞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急诏进宫。他是个久经官场老谋深算的狐狸,才进得屋内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在心内暗骂时白禹果真是个不争气又没出息的主子,撩了官袍哭着跪了下去:“老臣有罪,老臣有罪。在朝不能为陛下分忧解难,在私不能阻止太子殿下铤而走险,请陛下降罪啊!”
这话说得精明,审时度势地先认了罪,不等时宴发难,而且还把责任又跟踢皮球似的踢到时白禹身上了。时白露在旁观看着,笑了出来。
“娘……亲,娘亲!不是儿臣……”时白禹才想辩解,却被时宴的眼神给冻在了原地。
“你是有罪,呵,我道是何人敢向我儿子举荐那个妖道,当年那批联名上书与我要将白露杀掉的大臣你知道我为何还留着你一个活着吗!”
杀掉……我?时白露听得有些愣了,这是闹得哪一出?若有这么一回事,还应当是在自己少有记忆力的婴儿时期了吧,她何德何能劳驾了大臣联名上书夺她性命,怎么听起来这么玄乎?
不等史瑞回话,时宴便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是因为当时离青州政变不过三载,朝中格局有变,人才凋零,无人可用,而兵部是最缺人手的,且我看你最是机灵,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呵,可笑可笑!我让你苟延残喘了十几年你当真以为这天下没人治得了你了是吗!我的家事你也敢管,敢教唆我儿子女儿手足相残!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史瑞本来就年事已高,重杖之下堪堪二十板子就被打没了气息,待太监将他的尸体拖到殿内检验时,时白禹霎时脸就吓得绿了,慌乱地看向时宴,而时宴又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