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辈那样,但她从来不知道祝妈妈竟然还有这种担忧。
“那你怎么回答的?”马杏杏问。
祝文颐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奇妙,纠结道:“我当然是义正言辞地证明我不是同性恋,然后我妈就说:用不着骗我,这话我既然已经问出来了,那就是已经想通了。”
马杏杏哈哈大笑,一边拍腿一边笑:“阿姨怎么这么逗啊!我妈当时可是揍了我好一顿,现在都不肯原谅我。”
祝文颐闻言愣了愣,表情变得更加尴尬了。
好在马杏杏大大咧咧,自己揭开伤口,但是却没有丝毫哀愁的样子。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护士探头进来,说:“小祝,有人找你,好像是个病人。”
祝文颐一愣,连忙把盒饭扔掉,从口袋里掏出工作证就跟着护士朝外走。护士将她带到“病人”面前,祝文颐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病人。
而是郑瑶。
郑瑶站在服务台附近,转头看向她,对着她笑,道:“祝文颐吧,上次都没有好好聊聊,现在方便吗?”
“呃,我下午要给一个手术打下手,现在还有——”祝文颐看了看钟表,说:“还有五十分钟,不介意的话,我们去楼下咖啡馆聊一聊?”
郑瑶点了点头,说:“行,我要说的也不多,半个小时够了,在你们医院楼梯隔间也可以。”
祝文颐看了看护士,护士对她点了点头,意思是没问题,祝文颐这才道:“好。”
那天偶遇李双全和郑瑶的时候,郑瑶反应很冷淡。自己报上名字之后,郑瑶也只是点了点头说“原来是你啊”,可现在特意避开李双全过来见自己,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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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文颐领了郑瑶去楼梯间里,逼仄而阴暗的狭小空间里,郑瑶反而掏出了一根烟,示意祝文颐:“可以吗?”
祝文颐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什么都没说。郑瑶便自顾自地点燃了打火机,火光明明灭灭的,烟雾很快升腾起来。
祝文颐不合时宜地联想到贺林奈,贺林奈抽烟的样子比她熟练一些,因而也来得性感一些,也许烟这种东西自带吸引力,因为它与忧愁息息相关。
郑瑶首先开口说话了:“我不愿意跟李双全结婚。”
祝文颐保持着不动声色的宁静,心中有些诧异又有些冷漠,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郑瑶又继续说:“孩子还没打,我很犹豫。”
人类终究是八卦的,主角凑到自己面前丢下一个钩子,总没有不咬的道理,何况祝文颐的确好奇,这两人是如何走到一起来的。
“是李双全的孩子吗?”祝文颐问。也不怪她,孩子、婚姻、争吵、男人和女人……这些东西加在一起,本身就能拼凑出一千一万个故事了。
郑瑶却诧异地看向祝文颐,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当然是他的!不是他的他还能跟我求婚?!”
祝文颐便有些讪讪,尴尬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她心想:我以为你瞒着人家,对人家心存愧疚,才迟迟不结婚呢。
郑瑶似乎并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讲,也不是非得找祝文颐不可。她吸了一口烟,然后啐了一口,将烟头在墙上摁熄,道:“对身体不好,一天只能一口。”
祝文颐接过烟头,下了半层楼梯,将烟头扔掉。
郑瑶接着说:“他前阵子向我求婚了,我不知道要不要答应,紧接着就知道怀上了。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皆大欢喜的剧情,但我就是有点怕,没来由就对他生气。”
祝文颐跟郑瑶不是很熟,小时候打过一架,长大后见过一面,不咸不淡的关系,跟郑瑶还不如跟食堂打饭的大妈熟。这样一对比的话,听郑瑶倾吐烦恼就好像听食堂大妈抱怨猪肉又涨价了一样,没趣,琐碎。祝文颐突然兴趣缺缺,干巴巴地说:“那你应该去看看医生,说不定是婚前恐惧症和产前抑郁症。”
郑瑶忽视了祝文颐言语之中的嫌弃,继续说:“从怀孕之后,我觉得他好像不是那个他了,他没变,变得是我。以前他黏我我觉得甜蜜,现在只觉得害怕,他是不是因为孩子黏我的啊?我是想答应求婚来着,但每次快要说出口的时候,他反而躲闪起来,说要先买学区房,先签完这个合同,先这样先那样的,他反复,我也反复。前几天他要去河南出差,本来都定好了的事情,结果我说我要打胎,他就急冲冲地推了,说要来陪我。他有些生气但也不对我发火,咨询的时候还好声好气地问医生,对我的身体会不会有影响。可惜他的合伙人了,每次遇到这种时候,就要麻烦人家临时顶上。你说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啊?你有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啊?”郑瑶突然看向祝文颐,似乎真的是在寻求一个答案一样。
祝文颐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该不该贸然插手到他人的感情世界中去。可郑瑶眼里的茫然莫名让她想起了贺林奈,有些感同身受起来。
从重逢之后,祝文颐一直觉得贺林奈变了。以前粘人又脆弱,现在却像是在商场摸爬滚打过好多年的老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