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刘淑妃及许德妃两厢的斗气,竟是生生地斗了近一个轮回。
这一年,之前怀上孩儿被晋了位份,成为慕贵妃的慕幽兰平安生下了儿子,取名温睿——
他亦是元昊皇帝膝下的皇长子。
如今,元昊皇帝的膝下已是有了九个女儿了,这难得的一个儿子、自然使他欢喜非常,于是,便将那位慕贵妃给擢升为了皇后,执掌凤印,居六宫之首。
如此,刘淑妃与许德妃两厢,便也没有了赌气斗法的意义了。
时间一长,刘淑妃便有心去与她许德妃破冰。
无奈毕竟两厢之间的关系到底已是僵了这许久了,于是、她也着实不太拉得下脸去。
结果三等两等地,竟是又把事儿给等糗了。
后来,刘淑妃好容易下定了决心,想要去跟她许德妃和好,结果,又被她许德妃给气成了一只蓬发戴胜挓挲毛儿的家雀儿。
只因那元昊皇帝在前朝得了一个颇喜欢剑走偏锋的谋士,赐号逍遥王爷。且还听信了那位逍遥王爷的撺掇,破天荒地将她温婕二公主立为了苍龙帝国的储君。
圣旨宣下来以后,虽然许德妃在旁人面前很是低调、谦逊,总说圣恩浩荡、本宫惶恐,但在她刘淑妃的面前儿却不然。
每每与她刘淑妃碰面之时,许德妃的模样儿便总是比她刘淑妃还要挓挲,差些子便要将她刘淑妃那只气□□给气炸了。
这一生气、一上火,人就容易长痘儿、生疔疮。
于是,她刘淑妃便索性辞了元昊皇帝的銮驾,关着门儿堵着窗地窝在宫室里头调理、将养起来。
时间稍长,性格竟是变得多少有些孤僻、偏执了。
好在,只过了个把月儿地,她温敏长公主便突然发奋、焚膏继晷地看起通鉴、读起策论来了。
刘淑妃只当是自家女儿终于开窍、知道上进了,心情这才颇好了些。
这心情一好,脸上的痘儿、嘴里的疔疮自然也渐次消去了。而且,也愿意开门见人了,性格、自然也是愈发地柔顺了。
刘淑妃暗自掂量了一掂,心说,自家女儿毕竟是长公主,宗法继承、到底还是长幼有序的。
是以、等到她温敏长公主存下了满腹的诗书以后,这说不准啊、便可以将她温婕二公主给从那储君的大位之上耙拉下来了。
一念及此,刘淑妃便即大嘴咧到耳朵根儿,又美得几乎快要挓挲上天去了。
于是,趁着好心情,她便又将与许德妃关系破冰之事提上了议程。
直到有一天,那位逍遥王爷言辞恳切地给她刘淑妃写了信,说是温婕二公主请她将温敏长公主送去东宫,与她温婕二公主一同学习治国策论。
刘淑妃将信阅毕,自然是满心欢喜地,暗道她温婕二公主终于是有了点儿良心,知道提携自家姐姐了。
转过天儿来、这便花枝招展地将自家好女儿给拾掇好了,满心欢喜地将她送去了东宫。
未成想,却竟是将那羔羊给送入了虎口里去。
她温婕二公主实不愧为许德妃那只老狐狸下得崽子。
平常日子眼儿眯细着、看似无精打采,直像是总也睡不醒的眯瞪模样,然而、一旦涉及到了切身利益,她便将那双贼溜溜的眼睛给瞪到了脑门顶上。
到底,刘淑妃还是教她温婕二公主给算计了。
那逍遥王爷的信上说得好听,是教她温敏长公主一起去东宫里头,与那温婕二公主“共同教养”,实际上、却是给她温婕二公主送人质去的,好使她将自己那位“图谋不轨”的好姐姐给软禁、监视起来。
刘淑妃从储君东宫回到祥瑞宫后,便在那里张牙舞爪、甩胳膊撂腿儿地发起疯来,差些便要就此气死过去了。
虽然自那日起,温敏长公主便不与她刘淑妃同住了,但好在许德妃还是愿意隔三差五地与她刘淑妃斗法置气,这才使得她刘淑妃不致有气没处撒,到了儿再憋出病来。
接下来的几年,苍龙帝国之中颇不泰平。
恰逢灾年,周遭那些子土地贫瘠的蕞尔小邦便吃不上饭了。
于是、便从苍龙帝国的四方国境大举进犯开来。
元昊皇帝直在前朝忙得焦头烂额、心力交瘁,甚至每夜每夜地、都在那上书房里和衣睡去,这便愈发地疏远了后宫。
刘淑妃与许德妃两人,本就对他元昊皇帝无甚感情,于她们而言,那根椽子有跟没有一个样儿。
这便对此泰然处之,两厢凑起来的时候、便张牙舞爪地掐掐嘴架,两厢凑不起来的时候,便各自窝在宫里习练刺绣、兼温习着琴棋书画。
如此,日子倒也过得并不无聊。
不多久,后宫之中便出了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
慕皇后竟是与那位蛰居在御花园后的见山殿里,言说身子孱弱、总见不得人的萧贵人一起披挂请兵,到国境东南征讨乱贼去了。
又过了不多久,身为储君的温婕二公主也披挂请兵,启程出访边境,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