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
孟景忱伸手,摸着她的脸颊,他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因为同手同脚被教官单独拎出来训练的小姑娘。之后又是食堂里,她杏眼弯弯,红着脸脆生生地问他:“学长,你好帅啊,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一定要回到那个时候,抢在她前面告诉她:“学妹,你看你名字最后一个字是竖心旁,我也是竖心旁,不如我们谈恋爱吧。”
然后,他还要抢在她给她过生日之前,为她举行一个比她的加勒比海盗更加盛大的告白仪式。
程西惟还在等他的回应,见他目光痴缠地落在她的脸上,她干脆又撒起娇来:“不答应就算咯……”
说完,她扭头,作势要下车。
孟景忱哪里舍得她下车,忙倾身抱住她:“答应,我答应。”
程西惟背对着他,得逞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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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夏末,程西惟终于补拍完了。在之后,宁城卫视的制作人又向她抛出榄枝,但这回程西惟却拒绝了。
参加本就是她计划外的事,她录制这个节目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利,而是帮孟氏木业挽回名誉。现在所有目标都已经实现,那么她也要回到自己既定的途径,潜心钻研古筝,传承国乐艺术。
到了十一月,宁城音乐学院的一百二十周年校庆来临。
程西惟收到了母校发来的请柬,邀请她以“最杰出校友代表之一”的身份参加这次盛典。
看这张请柬时,程西惟正被孟景忱圈在怀里,他的胳膊环在她的腰上,不时捏捏她腰上的小肉。
程西惟看着“最杰出校友”这几个字就忍不住得意地笑起来,她摸摸自己脸颊,有些感慨地对孟景忱说:“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成为‘最杰出校友’。”
孟景忱的下巴抵着她的肩窝,此时,她的快乐与荣耀,他都能分毫不差地感受到。
他扭脸看向怀里这个为自己的成就而高兴的小女人,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指尖因日复一日触弦揉弦而磨砺出来的茧触得他掌心痒痒的,可是他知道,这就是她的功勋章。
她不但拿回了以前的功勋章,更用自己的实力把这些功勋章擦得闪闪发亮,让它们成为她在专业领域上继续探索的基石。
孟景忱在她脸颊吻了一下说:“你值得。”
程西惟看向他,满目柔情,心中更是有星辰和大海。
孟景忱对上她的视线,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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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城音乐学院的一百二十周年校庆这天,程西惟跟着校长以及其他知名校友坐在了学校大礼堂的舞台中央。
台下是挤挤挨挨的人群,同学们眨巴着一双双天真而充满活力的眼睛聆听着前辈们的演讲。
第一排的角落里,一个与周围青春洋溢的气息格格不入的优雅成熟身影映入了程西惟的眼帘,趁着旁边其他校友的提问环节,她悄悄跟那人挥了挥手。
像是上学时背着老师讲悄悄话,孟景忱也学着她的样子,偷摸摸地跟她挥手。
程西惟抬手挡住上翘的双唇,可笑容还是从她的眼里溢了出来。
很快轮到程西惟回答问题,提问的学生代表是个清秀的女生,巧得很,也是古筝系。
女生问她:“程老师,听说您曾经放弃过古筝,请问是什么原因又让您回来弹古筝呢?还有您参加过那么多综艺,您真的能离开娱乐圈那个名利场,潜心走艺术路线吗?”
程西惟站起身,以示尊重。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提问的女生,朗声说道:“曾经我因为自以为是的爱情放弃了我的古筝、我的事业,可我后来才知道,真正健康的爱情应是让彼此都奋发向上的。我曾经跟他在一起,也曾离开过他,现在我依然跟他在一起。
以前我跟他在一起,是因为我依赖他;后来我跟他分开,是因为我依赖到失去了自我;现在我重新跟他在一起是因为我找回了古筝,也找回了自己。”
她顿了顿,目光环视台下,这才接着说:“如果要问我为什么回来弹古筝,一开始是为了情伤转移注意力,但到了后来,是因为我想弹古筝。古筝是我爱了二十年的东西,我喜欢古筝,我喜欢国乐,我想弹一辈子古筝。至于你说的名利场,零食再好吃,也只是零食。谢谢你。”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掌声慢慢褪下后,又有一个女孩子站起来。她问程西惟:“程老师,您刚才说曾经因为爱情放弃过古筝事业,那么我想请教您,对于女生来说,爱情和事业究竟应该怎么选择?尤其是,我们学艺术的,更是以女生居多,您能跟我们谈谈您的看法吗?”
程西惟笑着问她:“你会问一名男性‘爱情和事业如何选择’的问题吗?”
女孩子迟疑地摇了摇头:“好像不会。”
程西惟笑得从容又自信:“这就对了,为什么在大家的认知里,女性就一定要纠结于爱情与事业的抉择中